是谢妄言。
“你怎么知道?”贺沉记得,谢妄言有工作,并没有来参加杀青宴。
“你还问我怎么知道?”谢妄言重复了一遍贺沉的问题,嗤道:“剧组群里有照片啊,那照片里,闻砚深的眼珠子都要黏在你身上了抠都抠不下来,你一跟他对视就脸红,我不瞎又不傻,怎么看不出来?”
贺沉眼神飘忽不定,也不敢自作多情,“……哦。”
“要不是看到你今天脸红得跟吃了春药似的,我真要怀疑你是不是想抱着你那物理打一辈子光棍了。”谢妄言在电话里啧啧称奇,“贺老板,隔了这么多年还放不下,当年……为什么和他分手啊?不爱了还是移情别恋了?”
贺沉嘴唇张了张,心里又酸又疼,“就……觉得不合适……就提了。”
哪怕过了这么多年,哪怕是在和外人聊到闻砚深,贺沉也不舍得说出不爱了三个字。
真正的原因,他更是咬死了不愿意提及。
哪怕是闻砚深疯似的把他抵在浴室的磨砂玻璃上强吻着,逼问他为什么要提分手,贺沉也是一声不吭,像一具尸体般任凭闻砚深动手动脚,什么都没有说。
那晚,闻砚深背对着贺沉,穿上裤子和上衣。
在金属皮带扣系上时清脆的咔哒声里,红着眼睛给贺沉丢下了他们分手前的最后一句话。
“我不愿意分手。”
“不过,既然这个结果是你想要的,我尊重你。”
“你别后悔。”
闻砚深失魂落魄地走了。
后来,闻砚深去了上海读大学,贺沉去了北京。
两人一南一北,便再没有联系过了。
“行了行了,不揭你伤疤了。”谢妄言爽朗大笑,笑声里尽是匪气,像个混不吝,完全看不出是书香世家走出来的钢琴家。
贺沉微微失神,没有说话。
谢妄言沉默了一会儿,声音突然变得很认真,“贺老板,要是哪天放下了,要不要考虑考虑我?我的话永远都作数。”
“你说什么?”贺沉猛地回过神来,“什么作数?”
他是真没注意谢妄言在说什么。
反应过来就只听到一句什么作数不作数的。
“……”谢妄言差点憋屈死,他知道贺沉不是那种欲擒故纵的人,这么问,就是真的没听见,谢妄言郁闷了好一会儿,最后烦躁地骂出一句:“操。”
“挂了,记得看微博。”谢妄言挂断了电话。
微博?
贺沉疑惑地点开微博,然后就看到谢妄言很嚣张地了条微博,还a了季之。
谢妄言:“感谢a季之先生为a北京大学捐赠量子物理实验室*1。”
一群网友不明所以。
但是看到谢妄言博,都跟着在下面转。
不到十分钟,转量就要破万了。
北大官博也跟着凑热闹,转并配文:期待。jpg
原本想赖账装死的季之:“……”
原本想装没这事的季之工作室:“……”
贺沉没忍住,笑了。
这时,洗手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看到明显站在外面听了很久,面无表情且气场强大的男人。
贺沉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