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砚深快洗完的时候,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
他没多想,以为是秘书送过来需要他签字的紧急文件。
闻砚深穿好睡衣擦干头后走了出去。
外面的人不是他秘书。
床上多了个人。
卧室没开灯,微弱的月光从窗口渗透进来,闻砚深只能隐约看到眼前这人的身形轮廓。
型和侧脸,还有放在床头的外套,都像极了贺沉。
那人本来躺在床上,见闻砚深出来,慌忙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翻过身背对着闻砚深。
闻砚深的脸一下子黑了。
只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就足以让闻砚深判断出来。
床上的人不是贺沉。
闻砚深没说话,打开灯,慢条斯理地从书桌上拿起一副眼镜,拆下镜片。
卧室里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咔嚓——
镜片突然被生生折断。
床上的人抖了抖,就在这时,几块碎玻璃碴扔在了床上。
闻砚深不疾不徐地开口,语气冷得像浸了冰,“自己滚出来,要不然……这枚镜片就是你接下来的下场。”
那人手忙脚乱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没穿上衣,下半身只穿了条黑色短裤。
是季之。
“闻总。”季之咬着嘴唇,脸涨得通红,目光里带了几分为难与哀求,咬着牙憋了半天,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他再楚楚可怜,闻砚深对贺沉以外的人也生不出任何怜香惜玉的意思。
“一分钟,你把衣服穿上自己出去,或者我叫保安过来。”闻砚深别开眼,转身往外走。
仿佛多看一眼,都是脏了自己的眼睛。
刚走出几步,季之从后面扑过来,想要抱闻砚深的腰。
闻砚深像背后长了眼睛,避开对方的触碰,抬手挡了下。
“闻先生,您选我吧,您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什么都愿意做。”季之却抓住闻砚深的左手,终于挤出来一句,“贺沉能做的事,我也能,我哪里比不上贺沉了?”
闻砚深不置可否地拆下了眼镜的另一块镜片。
季之却误会闻砚深是默许了,要看看他想怎么表现,如何勾引,于是他红着脸深深地吸了口气,抬手去解闻砚深的睡衣扣子。
还没碰到纽扣,闻砚深一抬手,镜片狠狠划过季之的手心,动作快准狠。
季之手心里还有烟头烫溃的伤口,镜片划出一条深可见骨的狭长血线,直接贯穿了旧伤,瞬间鲜血四溅。
季之疼得惨叫惊呼。
“啊——”
闻砚深满脸漠然,随手将染血的镜片丢到一边,抽了张纸巾,不疾不徐地擦拭着手上的血渍。
“你哪里也比不上贺沉。”闻砚深扫了季之一眼,“别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他的名字,你不配跟他相比较。”
退一万步来说,即使他真的私生活混乱,也不会在这种时候饥不择食。
他的专属总统套房,季之这么个三流小明星都能随随便便地偷摸进来,这能说明什么?
他的身边,有人包藏祸心。
闻砚深断断不能容忍,他打电话叫了秘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