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归无语,温遂还是接收那些文件。没看多久就觉得眼睛疼,一抬头,就看到旁边的时舟南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正侧头看向窗外。
他的侧脸线条流畅凌厉,骨相皮相都挑不出毛病,反而非常贴合他的气质。
“时舟南。”
温遂叫他。
时舟南戴着耳机,却还是很快转过头来,快得让人怀疑他耳机里到底有没有音乐,“嗯?”
“你有助理吗?”温遂问道,他好像还没见过aeRx其他人身边有什么助理跟着。
“有。”时舟南扬了扬下巴,“这位也是助理,aeRx的,急事可以联系。”
时舟南可不像那种会主动报备的人,温遂正想问,时舟南就继续说道:“我的助理是我带进公司的,不管报备。”
“啊,那其他人呢?”
“公司安排的,确定出道之后就有。平时出门都是助理或者司机开保姆车送,一般不坐公交车。”
温遂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时舟南是在说他中午坐公交车的事情。他也无可辩驳,只是“哦”了一声,“所以还是自己带助理比较好。”
不然就像放了人形监控在身边。
“嗯。”
车内沉默片刻,温遂又继续问:“车是公司配吗?”
“做梦呢,又不是什么大明星,要么赚钱自费,要么租保姆车。”
温遂拿到驾照之后还没开过车,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时舟南见他这样,还以为他在为难。刚刚大学毕业、家庭又不是特别富裕的情况,估计是没有能力自己买车的。
时舟南并不是非常想出谋划策,他向来对这种事情不太关心,但温遂就像突然打开了话匣,又问:
“还有宿舍,管理规定上写的是没有行程时要每天回宿舍,这个也必须要遵守吗?”
时舟南瞥了一眼:“别看那玩意了,没几个人守规矩。”
换言之,不是一定要天天回,甚至搬出宿舍住也可以。
温遂问得差不多,朝时舟南道了谢,就不再说话了。时舟南没吭声,脑中却浮现他在江边问的那几个无厘头的问题。
实用的事情他是一件也不问,最关心的居然是他们aeRx关系好不好。
今天自我介绍的时候又摆在明面上说这是一份“工作”,听上去挺追名逐利的,行为举止一点也不像,有种莫名其妙的违和感。
时舟南定了定神,不再去想。
…
接下来的几天日复一日,钱亮让他们上午去公司练舞,每天早上八点半准时来接,一练到饭点,那几个人就像是约定好的一样,一溜烟就跑不见人影。
除了时舟南,还在公司食堂吃饭,吃完又回来泡练习室。
刚开始温遂还有些不习惯,因为时舟南平时挺随意的,哪怕是看舞台也会下意识认为他是天赋高,看不出来私下付出了这么多汗水与努力。
怪不得人气高粉丝多,温遂心想。
温遂和时舟南差不多,上学的时候就是常年泡在舞室,几乎整天的时间都留给了练习,完全把物业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他们练习的时候几乎谁也不理谁,偶尔凑在一起练个走位,吃饭的时候倒是很默契,几乎每天都同一时间出现在电梯里。
没几天,其他练习生嘴里的“前辈”就变成了“前辈们”。
温遂话少,但长得好看,进公司那天在练习生里就传遍了,只不过到现在都没有正式亮相,还天天和时舟南在一起,莫名就蒙上一股神秘色彩。
晚上练完是坐公司的车回去的,温遂的“助理”李子誉还是不知所踪,公司也没有派人的意思。
至于其他几个成员,就连跳舞的时候也不怎么和温遂说话,在宿舍更是不怎么见得着人。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这周周五,第二天晚上就是双十一晚会。那三个平时随便练练的现在才开始着急,一反常态地泡在练习室。
相反,温遂和时舟南就从容得多。
不仅如此,到了晚上,温遂是最先准备离开的,结果刚要开门就听见章勤的声音:“哎!大家都在练呢,你怎么搞特殊啊?”
温遂停下脚步,对他说道:“我没有临时抱佛脚的习惯。”
章勤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旁边的齐一鸣拉住,顿时莫名其妙的:“干嘛啊?”
齐一鸣正要说话,就看到时舟南也穿上外套,起身往门外走。原本要说的话咽了回去,齐一鸣拍拍章勤肩膀,又对余枫说道:“练吧,保证自己没问题就行。”
等温遂和时舟南一前一后地出去了,余枫才小声嘟囔:“温遂提前走也就算了,怎么队长也跟着走了……”
章勤倒是不意外:“他不一直都这样吗?活动越近越随意。不过大哥你怎么回事啊,就这么看着温遂搞特权?”
齐一鸣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说道:“他天天深更半夜才回宿舍,你呢,好意思说人家吗?”
这语气中带着几分阴阳怪气的,章勤听了光笑,余枫却没听出来,还一本正经地说:“那他真挺认真的啊…”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章勤拍拍余枫,用一种对小孩说话的语气说道:“行了行了,继续练吧。”
…
那头,温遂提前出去了,电梯却真不巧地停在一楼,等电梯的间隙,温遂一低头就看到了时舟南的黑色运动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