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被卖到了城中李婆子手中。
她并不关心自己被卖了多少银钱,只在她爹喜出望外地拿着那几贯铜钱要出门之时,喜鹊最后对他说了一句
“爹,您既把我卖了,得了银钱,别忘了家中还有两弟弟。多少弄些吃时回去,不然若是半月后您才回去,恐怕只能见到两具尸骨了。”
闻言,出门的牛二郎怔了怔,回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女儿,最后还是点点头,才出了门去。
李婆子看了眼衣衫褴褛的女孩,那脚趾冻得都快掉了,竟然还有心思关心别人。
李婆子习惯,将女孩儿买来之后,放在手中一番再卖出去,如此这般便多少可以得个更好价钱。
喜鹊跟着她进了院子,现院里有几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孩子。
只是她们都穿得干净,也不像喜鹊那么瘦。
喜鹊看了她们几眼,又垂下了眼睛。
李婆子将她领进去,交给了里面大些的一个叫二妮的女孩。
二妮唤了另几个,一起烧了水给喜鹊洗澡,还端来一碗稀粥。
喜鹊看着那碗粥,眼睛都亮了。
二妮却笑了,“不要急,这儿天天有得吃。”
后来喜鹊才现,二妮说得竟然是真的。
这儿天天能吃饱肚子,不仅如此,李婆子竟然还给喜鹊拿来一套新衣裳。虽然不那么厚,但多少能够蔽体。
喜鹊高兴地穿上了衣裳,二妮还拿来一个小盒子,打开从里面挖出了些白色透明的脂膏,涂抹在喜鹊的脸和手上,“这盒给你,干娘说了,这东西要天天涂。”
喜鹊愣愣接过,心中的喜悦却一下子消散了。
是了,她记起来了,她是要去楼子的,这些都是为了进去做的准备。
喜鹊怔怔站在那里,恍惚却是想起了进城那日听到的那肆无忌惮的欢笑声。
随后她紧紧捏着那个盒子,似乎是不满于命运的不公,又好像是妥协了。
可是随后她便现,同屋的有个女孩将这脂膏偷偷挖了丢掉。
喜鹊看了她一眼,对方却冷冷瞪了眼喜鹊。
喜鹊并没有在意,却是认认真真地将东西往自己手上脸上抹。
她想,既然走了这条路,总要做得比别人好,这样才能为两个弟弟多攒些钱。
等她将两个弟弟养大了,再让他们娶了妻,她便也跟她娘一样投了河,干干净净地去。
只这么想着,喜鹊却成了院子里最乖的那个女孩,最听话,学得也最认真。
那李婆子也不教她们别的,却是日日教她们学认字。
喜鹊也听说过,好人家的姑娘识字是为了能够更好地管理家中事务。
而那楼子里的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是为了能引得客人往楼子里跑。
可即便如此,她学得却也是最认真的。
如此,那李婆子便十分喜爱她,经常将她招入屋中,给她一些吃食,还与她说道“我既把你们当女儿般,将来你可要像女儿一样孝敬我。
“你放心,我送你去的那地方那可是人人皆想去的,活轻松,还能见天地吃香喝辣的,手中银钱更是不少。
“你记着,我将你买来可花了那整整1o贯钱,你若不能孝敬我,可是要被天打雷劈的。而且我还能重新将你再讨了来,回到着我这院子中,给我做牛做马”
李婆子半是施恩半是威胁地说道。
喜鹊却是听明白了。
这李婆子不仅要将她卖了,还要让她继续拿赚到的银子供养她。
可是喜鹊却乖巧点头,“干娘您放心,我没了娘,爹更靠不上,家中只有两个幼弟。我还指望干娘到时多多照顾这两个弟弟。”
李婆子听了,却比听到那些干巴巴表忠心的话还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