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想好,最近也忙,就没顾上。”
我脱好衣服,钻进被窝里,靠在床头,点上一支烟:“你们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过?阿秋可是有老公有孩子的啊!”
藏威坐在我床沿上,一脸的无奈。
“我可告诉你,哪一天阿秋的老公要是找上们来的话,你是没话说的,是你拐了人家老婆孩子。就是到派出所,你也是说不清的,事实是这样的。”
“我,我这不是看她们可怜,收留她们嘛。”
“胡扯,哪有你这样收留的?说难听一点,你这是霸占人妻。”我也被我的说法搞笑了。
藏威也笑了:“怎么就霸占了,是她自愿的,说的我跟黄世仁一样了。”
“赶紧的。要不让她回去离婚,你们俩半个手续,合理合法地住一起。要不,就打她回去。”我觉得藏威有些油盐不进。
“我说过,让她回去办手续的,她不敢。”藏威急了。
“不敢?有啥不敢的?”
“她怕她男人打她。”藏威很委屈的样子。
“怕,怕就不办了?就没有别的办法了?找政府啊,上法院啊。”
藏威好像挺为难的,含糊地说:“都跟她说过的,她说在乡下这些都不管用。”
“反正就这事情,作为朋友,我只能提醒你了,至于怎么办,是你们俩的事情。对了,还有,这两天抽空去把小樱子接回来。郭文悦她妈妈又病了,小樱子在那也不方便。好了,你去吧,我要睡觉了。两天都没休息了。”
我把藏威打走了。我让他把小樱子接回来,是给他压力。我对藏威这种含糊的做法很生气,我总担心他会出事的,毕竟他跟阿秋是不清不楚的。
人的梦境总是稀奇古怪的,无端的人和事,奇怪荒谬的场景,有平静的,有凶险的,有荒唐的,离奇的。有时被追杀,跳崖,有时飞檐走壁。我时常感觉奇怪的是,一些遗忘多年的,没什么瓜葛的人,会突然一天出现在梦境里。
我又做梦了,没睡好。我起来的时候,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
我总是在梦中很不安,很恐惧。我被人追着,被一个陌生人追逐,我逃到一个悬崖上,似乎有不是悬崖……
我很迷茫,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我该怎么办。毕竟,跟文悦的婚姻只是一个点,是一个交汇,和新的起点。
老谭以前经常说的一句话:糊里糊涂活着就行,想那么多干啥。
问题是,一切的变化由不得我们,命运似乎不掌握在自己手里。就像秋天树上的落叶,落到哪里,由不得自己。有的落在土壤里,有的落在房顶上,有的落在渠沟里,也有的会落入茅坑里。
我经常梦见,梦见自己站在一个十字路口上,旁边飞驰的车流,让我不知道该走向哪里,我惶恐,紧张,甚至绝望。
纷繁的社会,如同梦境一样怪诞,让人惶恐,不知所措。
文悦过来了。
她也很疲惫。她陪了黄滔两天。
“张校尉那晚把黄滔强奸了。”
我没感觉到意外,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
“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有用吗?”
我对文悦的说法很生气:“怎么没用?把那坏蛋抓起来,绳子以法呀!”
“别激动,黄滔想的第一件事情也是这样。但是没有用的,说不清楚的。都喝多了,说不清楚了。谁都能证明,是一起喝的酒,一起开的房,有了性行为,但无法证明是强迫的。”
我手抖得很厉害,是气的。我点了支烟,长长地吸了一口:“就这么算了?放过那坏蛋?”
“那也不会的。只是黄滔刚刚缓过来,先让她情绪恢复过来。”
“黄滔是怎么想的?”
“问不出来,反正就是不说话,问急了就哭。”
我决定去找一下三太子,毕竟这事情跟他也脱不了关系。我们唱歌唱得好好的,他给引来一帮人,引来个坏蛋,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郭文悦拦住了我,她的意思是,看黄滔怎么决定再说。
我给文悦说了老谭的事情,文悦也很是同情。一个平静和谐的家庭,孩子这样一病,就很难说了,一切都打破了。
“但愿小宝没事,治疗几天就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