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芷见路人四处逃散,顿了半刻,沉言抿上嘴边的血迹,目色沉沉望向来人,平静地等待着自救的机会。
“无人救她,那她就自己救自己,没什么大不了。”汤芷似怨似不怨,微微捏着拳头,静静地等待着。
可能是汤芷突然的乖巧,箹桁猛地改变了自己的想法,摸着下巴低声笑了一下,随手往汤芷方向丢下一把刀。
“你自己割十个血口,只要你割完,我就放过你。”
汤芷捡起地上的刀,犹豫盯了眼箹桁,神色间总有些不确定。
箹桁被这一眼看笑了,难得多看了眼眼前的女子,玩味道:“怎么?你不相信我,这是我第一次善心。”
说完,他轻轻靠近汤芷耳边,恶狠狠低语道:“你要是不珍惜这次机会,那你就只能去死了。”
汤芷明亮起瞳孔,咬着牙伸出手,朝自己手臂间划了一道。殷红的鲜血顺着手腕缓缓留下,疼得汤芷头麻。
“好看!”箹桁痴迷地摸了把汤芷手上的血,摇头惋惜道:“可惜太浅了,浅到都凸现不了它的美。”说吧,他强行从汤芷手里夺出刀,接着顺着第一道伤口,深深划了下去。大片的血从汤芷皮肉里涌出,染红了上半的衣裳。
“这样才好看,你看这血多美。”箹桁犹如一个疯子,不停赞美着汤芷的伤口。
箹桁凶狠,汤芷受不住,摇着头哗哗往下掉眼泪,一个劲说:“疼!”
“这就受不了,这才一点疼而已。”箹桁受不了汤芷一直哭哭啼啼,捏起对方脸腮,脸色难看道:“你怕不怕死,要怕死就给我忍着。你不怕死,我就松开刀。”
“再说,你已经受了二刀,你再忍忍,受完那八刀,我就放你走。”箹桁半威胁半好话笑着,全然没有给汤芷半分退路,逼着她在生与死间做抉择。毣趣閱
“我……”还没等汤芷说话,箹桁往她手下又来了一道,疼得汤芷低声去求他,“放过我吧,放过我吧。太疼了,太疼了,太疼了。”
她哭的满脸透着绝望,红透的红霞铺盖了全脸。看得四周人多少有点于心不忍,遮住眸子不看现场血淋淋的场面。
“第四道!”箹桁斜着冷眸,在汤芷哭得够呛,在她背上狠划了一道。
汤芷哭了越厉害,箹桁下手下了越狠,他就喜欢看人受苦,看她们露出哀嚎受伤的神情。
“第五道、第六道、第七道、第八道!”
汤芷压根未听箹桁说了什么,低喘着眯着红肿的眼泡。
“哭,就知道哭,真让人扫胃。”箹桁扔开汤芷,站起身望了眼汤芷身上的血迹,皱眉道:“剩下二道,你自己来吧!”
汤芷闻言怔了怔,僵硬地拿过箹桁手里的刀,颤抖地闭上眼,对着箹桁划的地方来了二道。
“可以了吧!”汤芷哑着声回问道。
“不可以!”箹桁抱起手勾唇笑了笑,“我是个小人,从不讲究信用。”说罢,又重看了遍汤芷,嫌弃地啧了一声,对着候命的仆人嘱咐道:“血越来越脏,完全丢失最先的美感,你们顺便补几刀扔到乱葬岗吧。”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汤芷咳得混天黑地,伏在地上死命揪着土。
“怕是不妥,她是新晋孙会元的人。”可能真有人群看不下了,也可能想接着看汤芷笑话,于是人群中有人说出汤芷的身份。
“孙会元的人?哈哈哈哈哈,一个下人而已,我过会再送他一个好看的下人。”箹桁随意笑着,想踩死一只蚂蚁般随意处置了汤芷。
箹桁说得有些不过瘾,将目光对准汤芷,继续杀人诛心道:“一个丑人,谁会在乎呢,说不定他对着你这张脸天天生噩梦呢,他巴不得你早早死,免得天天见你。”
“不会了!”汤芷勉强咳了一声,撕喇着声音同箹桁反驳,“他不是那样的人!”
箹桁闻言,不知名状低笑了下,不知在笑汤芷天真,还是在笑孙成克眼光差。
“啧,主子睡了你,你就觉得自己是主子了。也不看看你是否有这个福分,主就是主,仆就是仆,一日为仆,终生下。贱。”箹桁一张口,便把汤芷贬至尘埃。
汤芷听着这话,总觉得有点熟悉。她仿佛不止一次听过这种话,但她总是想不起来,她到底在哪里听到了。疼痛莽横冲向脑间,汤芷心下一跳,意识忽而全无,再醒来时,只见箹桁心口被她刺了一刀,捂着伤口在地下□□。四下的百姓瞪大着眼睛,像看到什么怪物般死死看着她。
“咳咳咳咳咳”汤芷弯起腰梁,猛地吐出口中的血。
“逮住她,不要让她跑了,我要让这疯婆子知道伤我的代价。”箹桁捂着伤口,指着汤芷对仆人吩咐着。
“少爷,你的伤。”仆人扶起箹桁,低头关心着。
箹桁咳了口血,死死盯着汤芷道:“不碍紧,给我抓住她。伤老子这么重,老子今天非给她抽筋扒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