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
“皇妹你看,我宫里的人为了护着心上人,甘愿自我了结,你瞧瞧,吴侍君的人在做什么?”
许若星控制着长鞭将寻死的人卷了回来之后,出啧啧的声音,戏谑地瞧着一旁脸色难看的年轻少女。
而五皇女听到调侃,烦闷的心情无法排解,最后,她看向抱着人哭得稀里哗啦的阿聪,怒气冲冲地说道,“哭什么哭!心上人都这样了,你还要这般冷血,将事情都推到别人身上吗?”
气死她了,气死她了!
被五皇女这般一吼,瘦削的男子身体一颤,反应过来之后,打算不顾一切地想将所有事托盘而出,“是小仆……”
“阿、聪。”原本被阿聪搀扶着的金碧艰难地拉住他的手,想阻止对方。她刚被许若星用鞭子扯回来摔到地上,身上自然受了伤。
然而,被她唤的人却是面带苦涩,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了看她之后又避开她的目光,“是小仆、小仆故意勾引金碧姑姑……”
“还有呢?”许若星眼一眯。
“小仆、”
阿聪吞吞吐吐,而太女早已忍耐不住脾气,一甩鞭子直接砸到旁边的假山之上,冷呵一声,“躲在暗处的,还不现身,是想让本殿亲自去请吗?”
阿聪听到这话,心存的半点侥幸也没有了。
金碧脸色一白。
五皇女则是满脸问号。
不过须臾,一个小小的身影就畏畏缩缩地从假山的后面走了出来。一身锦衣,然而小脸却是灰扑扑的,紧抿着唇,如小狗般警惕地又害怕地盯着现她踪迹的女子。
“小六?”五皇女惊呼。
许若星早在现原来躲在暗处的人居然是个小奶团,就懊悔自己甩鞭子了。听到五皇女的话,眸光一闪,这就是她的同胞妹妹?
那听说性子安静内敛、天赋平庸的六皇女。
很快,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直接上前,正想查看,小奶团却像是被吓了一跳,直接闪身一躲,又重新缩回了假山后。
这见人就躲、十分害怕的模样,简直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五皇女也看出来了,直接眼神一冷,看向旁边两个跪着的人,“你们在说谎!”
若是偷情场面,怎么可能让六皇女在场,这明显就是打算用偷情来遮掩其他更深的真相!
“给本殿从实招来,阿聪,你说!”五皇女觉得自己刚才丝毫没有现假山后面不对劲,又比那女人更落了一截。
阿聪早已知如今的局面,就算他现下不说,而后也会被人查的清清楚楚,那人必定会杀人灭口,他必须要搏一搏!
想罢,他不再犹豫,“小仆听命行事,在六皇女面前做这般秽乱之事,若不是对方以小仆母父的性命要挟,小仆万万不敢啊!一切都与金碧无关,是小仆主动引诱,酿成的大错,请两位殿下饶了金碧一命!”
“什么?阿聪、你……”金碧愣住了,难以置信。
而五皇女则是怒声斥责,“你这贱仆,听命行事,听的谁的命?本殿不信,父君会让人这般做!你是不是要往本殿父君的身上泼脏水!”
在一个五岁女童面前,行如此淫荡秽乱之事,背后的主使者,其心可诛。
由于前朝亡主昏庸好色,当时混乱战事横行,没有了秩序,竟引得众人效仿亡主,贪恋美色,这就导致了很多地下交易的产生,专门贩卖“走失”的男儿,将这些人残酷调教之后送到了权贵、凰家的床上。
那时,男儿的清白性命几乎难以被保证,若是出了门,含着迷药的帕子一捂嘴,而后就会被人悄悄地送到残酷的地狱之中。
也是先帝起义,并在登基之时严厉打击这黑暗产业,才得以让男儿家不再日夜担惊受怕、不敢出门。
先帝乃一代明主,深知先凰家乃天下之表率,故而更加严控凰家的皇女皇子们,未满十二岁,不得涉足这春宫之事。谁若犯,那便要入大理寺好好吃上一番苦头,若情节更为严重者,兴许还要配到外边。
宫令严苛,谁也不敢去尝试触犯。所以五皇女不相信自己守礼怯弱的父君会使出这般阴险下作的手段,陷害一个五岁的女童。
阿聪张了张嘴,还未说出口,一道鞭子破空的声音响起,太女甩着鞭,声音阴恻恻的:“想好才回答,你只有一次机会。”
阿聪咬牙,原本想要将事情推到别人身上的打算,却被太女提前识破,只能胆战心惊地回答,“是……吴贵君。”
“什么?!你确定?”五皇女听到这,更加不淡定了。
虽然不是她父君,却也是她父君的嫡兄啊!更何况,这不就说明,她的嫡亲伯父,为了构陷六皇女,居然买通了她父君里的宫人?
这不就打算东窗事的时候,让她父君替他定罪吗?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所以阿聪,你原是在利用我?”金碧一副受了极大的打击的模样,被心上人蓄意接近其实是为了利用,这让她完全不顾当下的场景,只想求得一个答案。
阿聪目光躲闪,垂着头低言:“……对不起。”
听言,金碧凄凉一笑,只觉得心脏被人狠狠地攥紧,又如当头一棒,将她砸醒了,重新回到这残酷的现实。
五皇女才不想管两人的情情爱爱,反正犯了大忌,始终难逃一死。她现下更担心的是,自己父君若是知晓此事,会不会伤心难过?
许若星则是将全部注意力放到缩在假山缝隙里的小奶团上,她瞧着对方紧张又无措,甚至小手无意识地抠着假山石块,呆萌又透着可爱。
就在此时,御花园里响起一阵匆匆的脚步,侍卫前来,其中有一宫人上前,“太女殿下,五皇女殿下,凤君有请。”
凤鸳宫。
“金碧,你可知错?”
坐于上的男子语含薄怒,嗓音偏软,却仍含一股凛然威严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