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校长亲口告诉我的!绝对假不了!”楚宝根又哈哈哈大笑几声,才抓住马莲花的胳膊,“娘,你赶紧准备好钱,明天我们就去找那个赔钱货!”
马莲花呸了一嘴,“当初给她介绍个有钱的人家,她还死活不愿意,如今自己倒先钻到野男人的被窝里去了,不要脸的小蹄子!”
楚宝根回想楚蔓的模样,脑海里都是她灰头土脸的干活,要么被他娘打骂的委屈憋恨模样,实在没有什么动人之处。
反正他是没生出过一丝歹念。
“那城里的男人见惯了白白软软的大姑娘,没准觉得腻味,就新鲜楚蔓这种野味儿。
不管怎么说,如今她在城里坐小汽车吃国营饭店,咱们家养了她十七年,凭啥她富贵了不带上咱们呢!
孙校长那个死老头还说让赔钱货给我找个好学校,还找屁的学校!
直接让死丫头的野男人给我安排个有油水的工作,娘你还种什么庄稼养什么羊,让楚蔓孝敬你,给咱弄套房子,你天天就骑着自行车逛逛街买菜做做饭,日子多快活啊!”
马莲花拢了拢头,“儿啊,你说的是,那死丫头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还供她读了高中,如今她出息了,也该回报我了!”
“娘,你快去把值钱的家当收拾收拾,明天咱们就买票去省城,校长只说了个大概位置,咱们且得打听呢,我可不想睡大街。”
“儿啊,你放心,妈有的是钱,怎么能让我儿睡大街呢?咱住招待所,吃国营饭店,反正那死丫头有钱,见了她再问她要。”
马莲花高兴的饭也不做了,直接进屋翻找,楚宝根坐在地上又乐了半天。
激动的狂拍地手都快拍肿了。
忽然想起什么,又匆匆跑进屋里,“娘,这事儿千万不能跟我爹说!”
马莲花一愣,“儿啊?这是为啥?你爹虽然是个残废,但他那是打仗的时候受得伤,那是,叫那个英雄,荣誉。”
再英雄,再荣誉,也是个残废。
总不能见人就说,我爹胳膊是打仗的时候残的,我爹是英雄!
他可丢不起那人。
不过嘴上却说,“娘,你想哪去了?做儿子的能嫌弃自己老子吗?可娘你也不想想,只要一事关楚蔓那个赔钱货的事,我爹他就敢跟你拧着来,一点也不顾念你为了咱们这个家,受了多少白眼,吃了多少苦,你想是不是!”
马莲花一瘪嘴,“他就是吃饱了撑的,又不是自己的种,没有饿死那死丫头就是我们家做善事了,我儿说的对,不能带你爹!
那死丫头多半给野男人当了小情人,这是丢人大的事,让你爹去非得搅黄了不可。”
楚宝根顺坡接,“可不就是,一个捡来的野丫头,她亲爹亲娘都不要她,要不是娘你好心,不一定投胎到哪个羊圈猪场做畜生呢。”
“还是我儿活的明白!你爹就是个倔驴,本事不大,心操的挺大,我都懒得说他!
待会儿我说要去你姥爷家住几天,你呢陪你爹喝两杯,咱们明天天不亮就走!”
“得嘞!娘放心交给我!”保证灌的他老子睡到明天日上三竿!
文青街。
楚蔓伸了伸懒腰,看向依旧埋头看书的少年,“我说陈延,请你吃饭你也不理我,那你为什么又要帮我呢?”
这么小小年纪就动了春心不成?
“姐姐可告诉你,我是吃苦长大的,找对象也优先年纪大会疼人的,你可……”
陈延淡淡的看向她,面无表情却充满讽刺意味:你真自恋。
“咳,你没这个想法最好。”
楚蔓收拾书包,“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你要是不想吃这顿饭,那今天的事可就翻篇了,以后再说也不作数了。”
就在她要出书房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少年悦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