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烟一根接着一根,火星时明时暗,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碾灭烟蒂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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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槐树,枯骨般挺立着,枝丫在冷冽的寒风里摇曳不止,天地一色,沉凝如画,显得苍茫而萧瑟。
槐树下,数盆整理好的花草错开排列着,多好看倒是没有,只是看着颜色统一了。
谌姚整理好爷爷奶奶的被褥,关上了窗,这么冷的天不知道会不会下雪。
谌姚刚出屋子,就看见泽棉站在了槐树下打量着她昨夜修剪的花草。
“棉哥。”
泽棉看向她,见她穿的帆布鞋,眉毛一拧,转身就去拿他带着的纸袋。一双卡其色的加绒板鞋被他从鞋盒里拿了出来。
“穿上。”
谌姚有些抗拒。
“是要我给你穿吗?”泽棉说着就要蹲下身去。
“我自己来!”谌姚快地脱掉帆布鞋,穿上板鞋。一抬眼竟现泽棉的脚上的跟他是同款,不同的是他的是小麦色的。
“棉哥,谢谢你!”谌姚谢的有些违心,但她隐藏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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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棉要带谌姚去复查。
上了车,泽棉给谌姚系上安全带,伸手从后座提过纸袋给她。
“什么啊?”谌姚打开,里面是烤红薯和热豆浆,还有包子。
谌姚的烤红薯吃了一半,有点噎。
“不想吃就不吃。”泽棉接过她手上剩下一半的红薯,找了个袋子装上提在手上。两人下车,谌姚原地等着,泽棉去远处的垃圾桶丢垃圾。
谌姚凝视着泽棉的背影,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短款棉服,一条卡其色工装裤,帅气那是肯定的,更多的是他身上独特的气质。
她的视线紧跟着泽棉,突然一个女生在他丢完垃圾的时候迎面走了过去。
谌姚心里紧,呼吸都重了些。
女生略带羞涩,精致的眉眼很是好看。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说了什么,泽棉扫了一眼回了句,女生笑了下,便转身走开。
谌姚心里一阵酸酸麻麻的感觉。看着泽棉慢慢靠近,她快掩饰着眸底的情绪。
“走吧。”泽棉歪了下头,继续往前走。
谌姚抬脚跟上,余光扫了过去,见他面无表情,她心里有点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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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四楼,谌姚挂了号在走廊等着,大概两分钟,医生叫号。
谌姚做了一系列检查,等着出报告的时间,她坐在走廊呆。
忽然,一阵绞痛来自腹部,谌姚皱着眉摸着肚子,身体由于疼痛而弯曲。
泽棉正在另一边等报告,目光时刻关注着谌姚,见她不舒服,他立即大步走去。
“肚子疼吗?”泽棉看她一直捂着肚子,抬手就要伸过去。
谌姚躲开了。
泽棉在她面前蹲下,看着她,轻声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她垂着头,张了张嘴,却怎么也不出声音,心里莫名地堵着。
泽棉急了,他双手放于她的两侧,身体向着她靠过去,歪着头想要去看清楚她到底怎么了:“谌姚,很难受吗?是。。。生理痛还是别的?”声音极巨温柔,咬字极轻,琉璃般的眸子里满是因为担心而染上的焦急。
谌姚莫名的难受,琥珀色眸底逐渐氤氲。
泽棉直接捧住她的脸,将她的头抬起,目光相遇,一滴泪从谌姚的眼里滚落。
她盯着眼前的他,他的眼神充满担忧,他的眸底满是小心翼翼,他的神情是那样的着急。
他那样的神情都只是为她吗?
谌姚无法控制自己,豆大的眼泪再次滑落。
泽棉坐过去揽过她的肩膀,手抚上她的后颈,将她带向怀里,嗓音因为着急而夹着颤音:“到底怎么了?”
谌姚无法说出她为什么哭,一切被她称之为“疼的”。
是的,疼的。
“肚子疼。”过了半晌,她低低地说道。
谌姚在泽棉的坚持下做了检查,医生开了活血化瘀的药,叮嘱了几句。
泽棉问她怎么会撞到肚子,谌姚模糊地说着是不小心的。
他没再继续问,她以为就这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