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秦劲飞还有后半句话藏着没问出来。但。。。。。。他不仅不会问,而且早就打算把这后半句话烂在肚子里。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季正参加完婚礼刚回校的那晚就病倒了,烧到三十九度五。
他作为好兄弟兼舍长,自告奋勇地陪烧的季正去校医务室挂水,因为要查资料,于是借用了季正书包里的电脑。
可当他在搜索文献资料时,无意中现季正电脑的浏览器的搜索栏上,有好多条诸如“中国近代表姐弟结婚案例”,“表亲结婚生下健康婴儿的概率”,“古代表姐弟结婚”类似这样的搜索关键词。
看了这些搜索词条,秦劲飞本想着等季正醒来后要讥笑、挖苦他一番呢,谁知转眼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季正。
躺在病床上的季正,正昏昏沉沉地睡着,那白玉一样的脸上浮现出一种魅艳的红晕。
或许是那抹红晕,勾出了秦劲飞在心底的绮想。
他像是着了魔。
见四下无人,轻轻地拨开季正额头的碎,闭眼俯身。。。。。。
可他还没凑到季正的脸,就听到季正喃喃地说起了胡话。
秦劲飞僵在那,又凑着耳朵仔细一听,原来季正嘴里一声声喊的竟然是“姐姐”。
他呆了半晌,才手忙脚乱地关闭了浏览器,合上了电脑。
从此他再也没提过这件事。
当然,他也要选择忘记自己那一刻“鬼使神差”的行径。
-
夜晚的马路上人烟稀少,秦劲飞把车开得飞快。
“你表姐。。。。。。现在怎么样了?”
“昏迷不醒,没有意识,我。。。。。。甚至不知道她能不能活下去。”季正的语气中满是自责。
“我认识一些s城的神经外科专家,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秦劲飞笑道。
“谢谢!”
“你和我客气什么?我们是什么交情?不过我也佩服你,斯斯文文的人,身手却不减当年!”他语气一顿,又说道,“但。。。。。。季正,你应该明白今天这事其实也是险招啊。幸好你聪明,只出了刚开始的一拳,其余都用脚。。。。。。我问你,如果你拳头上留了破口,明天去上班怎么应付?”
季正道:“这些问题我也想到了。”
秦劲飞语重心长地说:“哎!我也希望你念着‘前途’二字。我和你不同,我们干律师这行的,等同于“流氓”,而你毕竟是有职务的人。表姐她既已经如此,你也只能节哀,时光是不能倒流的,就算时光倒流,也。。。。。。。无济于事。。。。。。。那是人家的婚姻家务事,你不无须太过自责。”
对于季正的心结,秦劲飞也只能点到为止。
人生是不能重来的,重来一遍,也无济于事,血亲关系是不能改变的。
“我知道了,今天麻烦你了!“季正看着窗外“宏源酒店”灯光牌,对秦劲飞说道,“劲飞,你就在这里停车吧!我自己走到对面去取车。”
“等等,你别的地方没受伤吧?怎么脸色这么差?要不要直接把你送回家。”秦劲飞拉住他。
借着驾驶室内的灯光,秦劲飞打量着季正苍白的脸——依然清秀,但比起大学的时候,轮廓线条又刚毅了几分。
“看什么?我脸上又没伤!早点回家休息!”季正朝推开他的手,下了车。
秦劲飞看着季正行走在夜色中,后背绷得紧紧的。
在夜色中慢慢地走远。。。。。。
他叹了口长气,正准备启动车,却突然看到季正用手托住了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