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离看看叶玦,叶玦看看俞北辰,俞北辰眯着眼睛不置可否。
叶玦依旧面无表情,但眼中似乎闪过一丝笑意,他朝孟离微微点了点头。
吴遥思轻轻推着孟离肩膀:“阿离,去吧,少微同意啦。”
孟离见整个演武场几百号人都齐刷刷地盯着自己,忽然有些紧张:“算算算算了吧,刚才俞长老都说了,我又不是灵曜峰的人,我去不合适……”
“你怎么不是?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少微的徒弟,我也从来没把你当过外人。”吴遥思温柔地笑着握住孟离的手,掌心温暖而干燥,“正好你也跟着少微修行有些时日了,你就不想知道自己修行得如何?”
“额……”
“去嘛,去,回来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桂花云片。”
说完,吴遥思两指一扣轻轻一弹,孟离忽然感到屁股一疼,一下子站了起来。
俞开阳见孟离起身,以为孟离准备下场:“既然孟掌门同意了,那我也不好说什么了。”
“……?”
俞开阳挥了挥小红旗,略一颔退到一边。
得,这回不去也得去了。
庄鸣柏记得孟离在宋员外墓中的那副狼狈样,以为她连个简单的咒法都不会使,实在是一个挽回尊严的好人选。
而他不知道的是孟离已经今非昔比,就是十个庄鸣柏上来,估计都不是她的对手。
孟离却不想太早暴露自己的身手。她缩手缩脚地走下看台,畏畏尾地从看台底下走到演武场中央,全程没用一点轻功,仿佛一只掐了翅膀的蚂蚱。
庄鸣柏冷笑一声:“孟掌门,请了!”
他留了个心眼。之前几次都是自己先出手,过早暴露了弱点,所以这次他想等孟离先出手,好寻找孟离的弱点,一举得胜。
然而孟离好像缺心眼似的,竟杵在原地呆呆地望着庄鸣柏,就差数庄鸣柏脸上长了几颗痣了。
天气越来越热,两个人对峙半晌,谁也没有先动,人群开始焦躁起来。
“他们在干嘛呢?那姓孟的不是怕了吧?”
“我看她是傻了,就算是跟庄鸣柏这种废物对阵,也应该带个兵器什么的,总不能赤手空拳就上来了,这不是找打吗?”
“没准人家法力高强,根本用不着兵器呢。”
“哎呀,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说我灵曜峰欺负人?还是一个女人!”
……
孟离被太阳烤德昏昏欲睡,她本来想先逗逗这个师兄再说,结果却等困了,不禁打了个哈欠。
庄鸣柏掐准了这个时机。他趁孟离闭眼睛的功夫,猛地挥剑朝孟离扬起的脖子斩去。
而孟离虽然闭着眼睛,却感到面前有风。她假装疲惫,顺势躺倒在地,将将躲过庄鸣柏这一剑,然后好像很舒服似的在地上伸了个懒腰。
咝,真烫啊这地皮。
庄鸣柏见一击不中,以为孟离只是运气好,恰好躲过自己的攻击,便用剑尖在地上一抵,凌空翻身,直向孟离的肚子刺去。
眼看着那一剑就要落下,孟离轻巧翻了个面,庄鸣柏的剑竟生生扎在她身旁的地面上,然后就那样悬空着,不动了。
孟离睁开眼睛:“哎哟,庄师兄,你这样脸对脸地贴着一个女孩子,怎么好意思哦。”
她假装害臊地赶紧站起来,手却在身后轻轻一勾。
庄鸣柏扑通一声,脸着地摔了下来。
叶玦满意地点点头。
定身咒,虽是初级咒法,但施法很准,在对方强大攻势下仍未有半分偏移,学得很好。
“好小子,敢定你爷爷的身!”庄鸣柏抹了一把脸,“我看你是没本事跟我真刀真枪地干,只会耍些小把戏!“
“真刀真枪?”孟离恍然大悟似的一拍大腿,“糟了,我没带呀!”
“呵,现在才想起来没带?晚了!”
庄鸣柏气急败坏,手上舞了两个剑花就朝孟离再次攻去。
然而攻到一半,他却感到手上一松,似乎剑不在自己手上了。紧接着就感到周身凉凉的,眼前黑影重重,竟看不见孟离的身形去了何处。
然而这种感觉只维持了一瞬,孟离又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剑也稳稳地攥在手里。
“哈,我道是什么绝顶神迹,看来不过是个障眼……”
“法”字没出口,庄鸣柏忽然感到胯下生风,周围的人群里突然爆出震天的笑声。
他一低头,现自己的裤子不知什么时候被斩成了布条堆在脚边,屁股上只剩下一条亵裤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