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婶子还说呢:“可不能就这么走了,我得替我闺女这次能好好出嫁,还多亏了你们。”
另一人说:“咱也没啥好东西招待,你们可别推辞了。”
林瑾月是真不敢吃啊,见多了逃荒路上,为了一口糙米卖儿卖女的,哪怕他们有农场空间,瞧着这一个个淳朴憨厚的脸,他也不敢要人家的。
可人家实在是太热情了。
一番推拒过后,才知道,这个村里的人是真的不缺粮食。
王婶子听了林瑾月说起外头的情况,还惊讶呢:“咋,外头竟然这么缺粮?还卖儿卖女?”
林瑾月一愣:“你们不缺啊?”
王婶子的大儿子王金是货郎,走南闯北,了解得多一些,便解释:“咱不缺,不过我倒是听说,往北一点的云林县那儿路好走,镇上、村里的人,都得往外交粮食,隔三岔五就得交几斗米,你说这米又不能凭空变出来,那儿的人日子不好过啊。”
“往常我还老是嫌村里太偏僻,不好赚银子,这会儿才知道,偏僻也有偏僻的好处,山路难走,那些官兵不好进来收粮,咱们村虽然被划在了江南,可咱们离着岭南的云崇县近啊,云林县县令可不听靖王的,要收粮,门都没有。”
林舒城倒是对云林县有印象,只看地图便觉得偏远,周围全都是山,而且离着靖王的大本营扬州远得很。
便听王婶子继续说:“咱们这儿离着云松县近,正好,那边也安全,回头你们要买东西去那边,到时候可别说你们是北边来的,那些个黑心肝的,肯定得多收钱!”
王婶子不放心,还想让儿子跟着一起去。
这伙人实在是太热情了点。
林瑾月再三推拒后,一家三口牵着马往云松县的方向赶过去。
山路不好走,上午吃过便饭后,到了下午,他们才到了云松县。
果然,和谭老说的一样,城门口并不像先前去的汝南县一般守备森严。
一家三口一起进了云松县,门口的守卫也没要他们出示路引,只需要每人交一文钱的进城费。
林舒城给了俩铜板,谁知那守卫还不肯多收,说林瑾月是小孩,不算人头。
这话一出,林瑾月便知道,他们来岭南没有来错。
像是靖王手底下的城池,那些个官兵恨不得把你扒下来一层皮,往死里压榨,这儿的官差,竟然这么有良心。
说明这边的治安还算不错。
他们先是去看了一眼谭老给的银票。
这年头处处打仗,不少银庄倒闭,也有商家担心银庄不行的,那些百两千两银票都会变成废纸。
林瑾月也是忐忑,还是得先将银票用出去。
这儿的商户收不收银票她不知道,反正系统是只认银子,不认银票的,还是赶紧换成银子,她心里头也能踏实一点。
毕竟金银自古以来,几千年了,算是稳定的货币。
结果让林瑾月有些失望的是,这银票人家确实是不收了。
这可把林舒城和姜芸给愁坏了。
姜芸叹了口气:“这可如何是好,我还想着多备一些药材呢,这怎么一家家的都不收啊?”
不算这一百两,他们手上只有三十六两,狼皮也能卖些钱,不过这儿冬天不冷,四个狼皮披风人家只肯给四十两银子,加起来不到一百两。
乱世药材贵,还难买,他们还有其他东西得买,这银子也不知买药材够不够。
林瑾月:“娘,我们再想想别的法子。”
这时,有个穿的华贵、身形微胖的中年男人走过来,笑眯眯地问:“要不,你们把这银票给我,我给你们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