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不在,屋里都变得异常沉闷,没了一点生机。
良久,曹德胜懒懒坐起,看着铺了半炕的鸡蛋鹅蛋。
往日这时王英一定会蹲坐在木槽,一个一个认真的翻蛋,表情专注却不失甜美。
曹德胜不自知的嘴角微挑,凑到蛋槽边伸手从里面摸出一个鸡蛋,学着王英的样子贴在眼皮处,热乎乎的,但他不知道这个温度是否适宜。
曹老太推门进来:“睡醒了小五。”
曹德胜只“嗯”了一声,老太太知道儿子的脾气也不在意,径直走到蛋槽边,掀开被子,开始翻蛋。
“小五,你给妈看看多少度,妈看不清。”老太太指着蛋槽里的温度计说道。
“37°8”曹德胜拿起温度计看了一眼,言简意赅回道。
“噢,这个温度正好。”老太太自言自语。人上了年纪就变得话多。
“说来也怪哈,小英嫁过来也没多长时间,冷不丁的走了,家里少了一个人,咋这么空。”
老太太也不指望着曹德胜搭话,自顾自说。
一旁的曹德胜神情晦暗不明,没头没脑回了一句:“习惯就好。”
似是对老太太说的,也似对自己说的。
老太太立时停了手上的动作,抬头瞪视曹德胜:“咋?小五,你们难道还想跟我和你爸分家另过?”
曹德胜被老太太问得一懵,忙说:“分什么家,我是说王英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总不能都在家。”
他真正的意思是怕王英哪天真的走了,老太太受不了,提前给老妈打个预防针。
老太太没好气的瞪了儿子一眼:“算你有良心,没白养你。”
转而又露出一脸慈母笑:“还别说,小英才走两天,我都有点想她了……”
曹德胜惊讶,这婆媳关系都处得这么好了吗?
夜晚,曹德胜毫无预照的失眠了。
他不想承认是因太王英,不过是下午补眠过多,可大脑却不受控制的像面镜子,不断拆射出王英的影子,让他欲罢不能,挥之不去。
小丫头甜美的笑容,俏皮的模样,小娇傲的表情,还有委屈、哭泣的模样……
一幕幕呈现在他的眼前,像似在他心里扎了根,把他的心占据得满满。
曹德胜猛然起身,长指揉捏眉间,喃喃自语:“丫头!”
他真是低估了小丫头对他的影响,屋内很静,空荡而寂寥,静得让他心中落漠。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习惯了小丫头的陪伴,甚至是贪恋和她在一起的时光,不舍得她离开。
此时的他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内心,那种让他时刻设防用理智禁封的情感,终是觉醒,破闸而出。
他——沦陷了!
習日,曹德胜起得很早。先去二哥家交待了一些工地的事。今天他还要去趟常德市医院,补交王妈的住院费,怕医院催缴,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