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食前毛毛就收拾东西去主母那报到了。立夏撑着精神,帮她收拾。
这个也要带,那个也要带。
她往筐里放,毛毛往外面拿。
”立夏姐,主母那也和草堂一样,1o天放一天假,我1o天后就回来了,带那么多东西干嘛?”
“那这几件衣服带上吧。得有人换洗的,在主母身后,脏兮兮的像个什么样子!”
“我不能和主母穿得一样好啊。”
“好吧。”
冰看着毛毛背着一只小筐往栅栏外面走,跑过去推了她一下,怒道:“叛徒。”
毛毛被推得趔趄了一下,没有回头,忍着泪走了。
“冰,你干什么!”立夏赶紧把他拉住:“毛毛是去勇的母亲身边做女官,不是叛徒。她还是我们的家人,只是出去工作了而已。放假的时候就回来了。就和井一样啊。”
“可是她离开了啊,不就是叛徒吗?”冰气愤极了。
“她又不是不回来了。”
“那她挣的羊也拿回来吗?”冰问。
“当然了,这是她的家,她不拿回来给谁。”
“立夏姐姐,那她就不算叛徒是吧?”
“当然不是。”
“那你不会讨厌她,以后都不理她?”冰巴地望着她。
应夏挑了挑眉:“小家伙,和我跟这玩呢。长大了,长大了呀。”
冰开心极了:“立真姐姐,你看看狄二邦主带回来的东西,都在外面。”
连没心没肺的冰都长大了,但怎么有种揠苗助长的违和感呢。
立夏随着冰出了门,木器厂前堆着十几根巨长的竹子。
立真跑了过去,闻了闻,摸了摸,是竹子没错了。
“这个从这里锯开,可以当喝水杯用。还可以从中间劈开做扁担。还能。。。。。。”立夏一扭头看见了井,赶紧招手:“井,有好东西,你快来。”
井快步跑过来,但不是看好东西,而是快把外面套着的薄兽皮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皱眉对冰吼道:“你带她出来也不给她披件衣服。”
冰刚刚只顾着毛毛的事了,没有注意到立夏只穿着一件麻布衣,此时愧疚得恨不得自裁谢罪了。
“没事,哪有那么娇弱啊。”她安抚冰,又对井说:“你看,这个竹子,你把它劈成二指宽的竹简。劈完后放在火上烤。
烤完之后再把上面的青皮刮掉。我也不知道要烤多长时间,你自己研究。然后把这段时间造好的字刻在上面。用细一点的石刀刻。”
井拎起一根竹子仔细看看,点了点头。
“起风了,回帐篷吧。这些都交给我。”他轻轻把立夏扶起来。
立夏感觉自己仿佛成了易碎的瓷娃娃。如果不是她长得太高了,是大人了,井估计都不会和她商量就直接把她抱回帐篷了。
晚食是冰做的,他因为经常粘着毛毛,所以做饭的本领也掌握了一点,菜肉粥还是能入口的。林忙到晚食的时候才回来。
估计勇出去了,他在帮着勇处理一些事务。
晚上喝了药,林端木盆来让她洗漱。她想去帐篷后面洗,其实她还想洗个澡,实在不行擦擦身也行,但林不同意:“刚出了汗,别出去了。”
立夏无法,只好擦了手脸,躺在床上睡觉。
林出去倒水,她赶紧翻出内裤套上。
林回来灭了火把,竟直接躺在立夏床下睡了。
立夏吓得赶紧坐起来:“大哥,你睡这干嘛,这多不舒服啊,你赶紧回你的帐篷吧,我好了,我没事,真的。”
“没事,你睡吧。毛毛不在,万一你不舒服了,我就在。”立夏的这种担保在林看来一文不值,林想了想还是说:”你不要怕我。”
“我没有怕你啊。”立夏嘟囔了一声,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一轮推拉都没挺过就直接睡了过去。
林就着后面小窗照进来的那一点点光,看着她的睡颜。虚空描绘了一下她的脸,心终是定下来了,你能回来,真好。不要怕我,你可以像信任枫一样依靠我。
半夜里立夏觉得浑身冷,连骨头都是冷的。她梦见自己行走在冰雪间,冻得直打哆嗦。正难受时,忽然有一个温暖的火炉包围了她,她一步就踏进了鸟语花香的盛夏,舒服的她直哼哼。
早上,林看见在他怀睡得舒服的立夏,忽而又有些担心。
怕她没睡好,又怕她不肯醒来。
林把她抱回床上。
坐在床边看看她,直到阳光从小窗照射进来,立夏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
“大哥,早啊。”立夏笑着打了个招呼,她昨晚睡得舒服,早上醒来人也精神了不少。
林的一颗心掉进了肚子里。
“想起来吗?头还晕吗?”林帮她整理了一下睡乱了的丝问。
“能起来,不晕了。”
林伸手轻轻把她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