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把从立夏脑海中得到的信息整理了一下。立夏口头描述的时候,语言过于丰富,他很多都听不懂,但现在模糊地感受到了具象的影像之后,再结合她的话,琢磨了一晚上,终于理出了些头结果。第二天带着奴隶去了磨制木器和石器的地方。
一连在那边待了五天,日夜和长老还有手巧的奴隶反复琢磨,最后终于得到了两组工具。
一组竟然和铁锹神似。
上面是木柄,木柄下面五分之一处有一道横梁,是一体的。木柄最下面插着一个磨得薄,有手掌长,三个手掌宽的石片。石片一面有一个尖,正好插进上面的木柄里,另一面的石片打磨得很薄很锋利。
另一组呢,是纯木制。上面的木柄和靠近下方五分之一处的横梁都还在,最下面不连接任何东西,只有一个削得锋利的尖。
有了这两组工具,翻地的效率一下子就高了起来。
使用起来现木制的那个更好用一些。石片的,经常会掉下来,或是土地过硬,石片就会从中间折断。
吸取经验的他们,就会先用木制的尖松一下土,再用石锨挖。
搭配着使用,减少工具损耗。
立夏用大石锅把稻种浸泡起来,把那些浮上来的瘪粒籽挑出去。
立夏也并不知道啥样是泡好,就是感觉稻种都变得湿润饱满了,就把稻种捞出来,平铺在青石板上,用最薄的湿兽皮盖住,放在阴凉处。每天早上掀起兽皮淋水。
她担心这些稻种不出芽来,于是每天早上掀兽皮前都先双手合十,闭眼乞求稻种好好生长,快快芽。
晚上再查验一遍,几天都没有动静。
于是立夏又增加了晚上夸奖的程序。
比如:水稻水稻你真棒。水稻水稻你真好。快快长大,你就是最漂亮的水稻。反正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形如疯子,状近癫狂。
稻田地用了半个月的时间翻了一遍。第五块石板已经画完了。如果是11月开始下雪,那么现在就是4月初了。
立夏和枫商量了一下,先在田地中间位置从北到南修了一条深一点的沟渠,直通到小河边。再在沟渠两边各修了三块田,四周有田梗。
帐篷后面的地势是越到河边越向下的,怎么把水引上来也是个问题。
立夏倒是想到了风车,但打死她也不知道这个东西是啥原理,怎么做。看看等哪天把想法传给枫,看他能不能想出来。
别说,这个鸡肋能力,有时候也有点用处。
厕所里的冰都化了,这味道那叫一个酸爽,几个人忍着恶心,把厕所里的粪水全部掏出来,拌上草木灰,再加水,调好后,均匀地铺洒在田里。
肥料不多,只这六块田就全用完了。
没有水车前只好用最笨的办法,把水渠最前面堵住,往水渠里舀水。勇的奴隶力气颇大,抱着石缸从小河里灌好水后,倒进水渠里。
水顺着渠往前流。
每块田都在水渠边开了一个口子,顺着水渠流过来的水,就灌溉进了田块里。
大概有没过脚面的深度时,堵住池口。
开始泡田。
“周大人家的那块地,需要更多的肥料,咱们去哪儿找那么多肥啊。”晚饭后,立夏和枫去小河边洗锅碗。
枫蹲在河边,拿着一把草叶子涮洗着石锅,洗干净后递给立夏。
“全部落只有咱们这有厕所。别人都是到沟边或者草丛里解决的。”枫想了想说:“我们早上起来去路上捡吧。”
立夏想着那场景,晚食都要吐出来了。
枫扭过头去无声地笑了起来。
调整好面部表情后,转过来认真的说:“我和水带着冰去。”
冬天过去之后,厕所里也不再结冰了,每天上厕所对于立夏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枫就在帐篷的另一边又挖了一个坑。这个坑是长方形的。前面浅,后面深。
浅的地方两边用石板搭好,后面则直接在上面盖上石板。在外面用木桩和草帘搭了一个密闭的空间。
厕所里的空间还挺大,厕坑旁边还放了一个石缸,里面有水,上了厕所之后可以舀水清洗一下,顺便冲厕所。
水直接会流到后面的大坑里。
这个厕所只给她一个人用。
立夏喜得拉着他的手直转圈。
枫害羞地低着头,抿着嘴笑着和她一起跳。
进了四月,气温升高,帐篷里闷热了起来,立夏在兽皮铺上翻来翻去,睡不着。虽然下面铺了草垫,但是毕竟是直接睡在泥地上,又住在河边,返潮的厉害。
晚上看着天上,月明星稀,明天应该是个大晴天。明天一定得把草垫和兽皮都拿出去晾晒一下。
立夏擦了擦额头的汗,看了看旁边光着膀子的汉子们,心中羡慕。如果不是胸已经鼓起了个小馒头,她也想脱了兽皮衣,这实在是太闷了。
正在努力刨地的几个人,听着外面的鼓声响起都开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