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眠:“你真买得起吗?”
他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杨柳岸的唯一继承人,当然买得起。”
昼眠结巴:“继继承人为什么不学商科?”
时妄自嘲:“就算不学,家里也会给我请老师,学这个是我自己唯一有选择权的事,我选它,是因为戏剧文学里才有两情相悦的平等爱情,父母不会出轨哭泣,男女主人公只要经历磨难就会在一起。”
他意有所指地看着她:“可现实里,我爱的狐狸,好像并不爱我。”
昼眠歪了歪头:“狐狸爱你,也可能爱其他人,只是不会和你在一起了。”
时妄定定看着她,眼底是无奈与占有欲:“昼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昼眠喝了酒难受,没有回答。
而柜姐拿着装戒指的礼袋,热情道:“先生,您的卡和戒指。”
时妄没有接:“情侣对戒,是和辜清许戴过吗?”
昼眠摇摇头。
她推开那个袋子:“你的,我也不要。”
她太小声了,时妄没听清,只是松了一口气。
他接过东西,一只手扶着她:“走吧。”
昼眠有些意识不清晰。
时妄直接把她打横抱起来,走出珠宝店。
昼眠忽然咬了他右耳一口,时妄的脸骤然变得通红,他紧张得心跳砰砰狂跳,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她。
昼眠看着曾经热烈喜欢过的人,轻声道:“不是说右耳感应不到了吗,我看挺灵敏的啊。”
时妄的脸红得仿佛要滴血。
昼眠环住他的脖子,他以为她要吻他,但昼眠狠狠咬住了他的右耳,剧痛猛地袭来。
却远远没有昼眠当初疼。
她当初太喜欢他,喜欢到以为这辈子只会喜欢他,曾经幻想过,也许平行时空里的他们紧紧相拥过,只是这样想想,就觉得很幸福。
她甚至都不敢想要玷污这个世界的他,觉得自己的爱会让他蒙羞。
时妄紧紧抱住她,用力揽住她的肩膀和膝弯,却没有躲,任由白玫瑰的刺扎进血肉中,刺得他汩汩流出鲜血。
似乎这样用力抱紧她就能短暂拥有,哪怕他的心生疼。
昼眠松口,却轻声道:“我不喜欢你。”
灯光寂静,苍白得好像什么都无力挽回。
时妄已经熟悉这种心如刀绞的疼痛,忍痛说出轻柔的话,好像他真的不在乎:
“好,我知道了。”
也许他当初对她笑一笑,说一句话就能做到的事,现在赔上什么都挽回不了。
他浓郁凛冽的眉宇只剩痛楚,像颤抖的露珠,只看他的眼睛,她都知道他很痛。
他好像站在悬崖上摇摇欲坠。
他越这样,她越高兴。
昼眠垂眸看了一眼地面:“把我放下来,太高了。”
时妄轻轻道:“这里回家只有一百多米了,我抱你回去。”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太低沉以至于胸膛有共鸣的低震,她靠着觉得头晕。
她掰着手指头,非要反驳他:“三米。”
她说什么,时妄都应好:“行,三米。”
昼眠的眼睛无力地一睁一闭:“放我下来,我头晕。”
时妄小心地抱着她,弯下腰把她放下来,等她的脚碰到地才松手。
昼眠低下头:“我想喝水。”
不远处就有一家24小时便利店开着,也就五六米,时妄扶她到长椅上坐着:“你等我去买水。”
昼眠乖乖地坐着,时妄一走,她忽然站起来,脚步虚浮地往前。
不过走出去两三米,忽然看见地上有个银色的光点。
她认真一看,是辜清许送过她的那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