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
卫长临一看其身边是一陌生男子,立即板着脸,怒不可遏的走上去。
此时祁云与钟肃才刚刚分开,全然不知卫长临已然来至他身后。
“祁云。你告诉我,你在做什么!?”
一阵刺骨寒意从祁云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此刻如同一柄利刃,萦绕在祁云脆弱的脖颈处。
“卫将军……”祁云立即转过身,怯怯的回了句。
钟肃双眼微眯,并没有看出来这是哪位将军。便有些气愤的挡在祁云面前,张口道:“不知我们……我们公子与你有何过节!?你何须如此讲话!?”
卫长临直接略过钟肃,伸手抓起祁云的细颈,硬生生将其拽离地半寸,冷冷道:“祁云,你到底在做什么?卫千川呢?你把他带到哪去了!?”
“……千川……千……川方……方才……还在……此处……”
卫长临习武之人本就力大,祁云被掐的面目通红,丝毫喘不过气来,只得断断续续得说着。
“你自己看看此处究竟有没有!”卫长临怒气冲冲的向祁云吼着。
““……对……不起………是我……我的错……我……我没……有……看好……千川……””
确实都是他的错,他竟然把一个四岁孩子就放在一旁,还一点都未注意到何时不见的。
卫千川还那么小,万一被人牙子抓去受打挨饿,万一被险恶之人破腹取心怎么办?
钟肃见状,立马冲过来想要解救祁云。但卫长临身边的侍卫却将其拦了个正着,并道:“将军家事,与你何干!?”
祁云头上青筋逐渐凸起,瞳孔不断上翻。见对方此态,卫长临才方觉自己力道过大,险些把祁云掐死过去。
卫长临立即突兀的松开手,一看到旁边欲上前的男子,道歉之言又咽了回去。
祁云应势落地,缩成一团跪在卫长临面前大口大口回喘着气。眼角泪不自觉的滑落下来,只道:“……快去找……找一个四岁孩子……我即刻……便来。”
钟肃闻言,立即脱开身。一步飞上屋顶去,一边跑着一边看向熙攘人群。
“……去无人小巷……再看地上……是否有散落的栗子。”祁云费力道。
卫长临差侍卫并修把祁云扶起,一同向南街的无人小巷找去。
南街通巷并不复杂,恰巧只有一条狭长无人的小巷通往暮河边。
祁云渐渐恢复气力,便推辞掉一旁扶他的侍卫。快步跑起来,转而与卫长临一同奔去。
见巷口旁另一条路处有几颗栗子,祁云又快看了看河中小舟,寥寥几只,除了卖货船只有一艘还在急行的蓬船。
“……将军,公子……此处有散落的栗子。”侍卫先一步说道。
“去那条路。”卫长临急忙说着。
“不,不对……去桥头!拦住那只蓬船!”祁云立马又奔向桥头,两人将信将疑匆匆跟上。
钟肃也从屋檐一落而下道:“方才我见他把孩子放到船上了!”
“快,桥头跳下去!拦住他!”祁云气力不足,咬着牙继续跑着。
卫长临直接从河岸侧一跳,夺过船上人手中浆,立马不停的疾划过去。
“诶!你干嘛!?把浆还给我!”
“借我一用!”
钟肃也从桥上越下,一把扑倒空船上划桨之人。两人不免扭打纠缠起来,船只便在河面上下翻涌不止。
船内忽然传来一女子惊呼:“啊——!”不过半刻又传来孩童彻痛心扉的嚎哭声。
“……爹爹!亲父!我要……我要亲父……——”
桥边不断聚集了人来,都以为是什么新式夜会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