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楼主带回来的人啊?姿色倒是不错,只是……这身子……”
一阵妇人之声响起,尖酸刻薄不说,还带有一股子嫌弃的意味。
祁云没回话,又听见另一边连忙说道:“哎哟,可别那么说,不少闲钱老爷都好这口呢!”
榻前立着三位风韵犹存的老鸨,左边青衣眉眼和善,右边红袖弄姿妖娆,中间倒是一身玄衫,风风火火像个老板娘。
青衣道:“……好像还真是,上次大堂就见着一个。”
玄衫老鸨挺了挺胸脯,走上前,抬手便指着祁云道:
“……你可给我听好了!甭想自己从前是什么公子小姐的,来到这儿,就得走这儿的规矩!春悦楼是什么地方,你不会不知道吧?”
红袖不耐的走来,轻蔑道:“说那么多做什么?来,先把衣服脱了。”
祁云闻言,一动不动只道:“为何要脱?”
玄衫冒了火,立即道:“好哇你,外面两个给我进来!把他给我扒干净,你这样的妈妈我见多了,几斤几两的肉还当多珍贵呢?!”
祁云愣怔了片刻,身边又气势汹汹来了两人,一个壮汉使劲抓着他,另一人直接上手粗暴的撕开衣衫。
“不……不要!!”
羊脂白玉的身子瞬间暴露在众人眼前,青衣还稍稍抬袖不好意思的挡住脸来,道:“身上是白,只不过伤痕太多了,腿上倒还好,就是这肚子……”
红袖走过来,望着祁云轻笑道:“他那地方比身子更白,更嫩,一看就是个销魂的主儿。”
祁云试图合上腿遮掩住自己的难堪,可两边壮汉一手掰着一只,根本动不了分毫。
青衣道:“行了行了,都教些真本事吧。”
“这第一条,楼主即是天,绝不可忤逆!否则就等着被关黑间吧。”
玄衫摆出一根指头来,继续道:“第二条,你记住,来客即是你的金主财神,需想尽一切办法勾着对方。”
祁云坚决的摇着头,一口回绝道:“既然如此,不如现在就把我杀了!”
红袖冷笑道:“呵,你当你是谁啊?想死就能死吗?什么东西,柳容啊,把神仙水拿来,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是醉生梦死!”
青衣从怀里掏出一盏瓷瓶来,不由分说的走到祁云面前,直接塞到祁云嘴里。
“唔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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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悦楼的一处高阁中,一位壮汉对着座上人拱手道:
“楼主,那小倌今日也不愿进食。”
祝常抬手挥了挥,示意退下。
“好啊……跟本楼主玩这一招。看来,只得上点卑劣的手段了。”
祁云无力的瘫倒在榻上,双眼迷离,意识已有些不清了。
就算如此,他眼前一晃而过的,仍旧是卫长临冷峻深邃的面庞。
不重要,任何事都不重要了。
他抬手抚上肚子,手掌间突然一阵动静,竟毫无预兆的被孩子给顶了顶,祁云指尖一颤,眼中猛地落了泪。
“……对不起,我做不了一个好亲父……我只会逃避……这一切……对不起,亲父对不起你们……此生无缘,亲父……与你们来世再见吧,对不起……”
“砰——!”
紧闭的门被祝常一脚踹开,祁云一惊,只听对方慵懒道:“你确实不是个好亲父,当然,也不是个好兄长。”
祁云闻言不解,憔悴无力道:“什……什么?”
“……唔……唔唔!!”
祝常身后跟着两个壮汉,还拖了一个被捆绑的不成样子的人来。
原本高大的身躯,硬生生被困得折叠蜷曲,嘴上还被塞住了一团布条。披头散瘫倒着,确是可怜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