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哪儿,感觉风从耳边吹过,呼呼作响。
这是在飞吗?噢,原来我是站一辆车上,前边有几只怪兽拉着车子,在天上飞。
还是在梦里吗?
感觉空间都扭曲了,没有一个线条是直的。脚下是黑沉沉的大地,偶尔会看一些闪亮着的灯火。呵,飞在天上的感觉,原来这么爽。
真奇怪,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再说了,这又是什么样的法术啊,我怎么记得从来就没练过?
听好多白塔里的法师们都笑呵呵的说过,当我还是婴儿的时候,还不会说话就会念咒,而且还施了一个火球术。
那个像小火星似的火球,从襁褓里射了出来,直接打到洪东南老师的胡子上,居然篷的一声,把他的胡子点着了。
当时大家都笑成了一团,等我长大一点,每当不听话的时候,洪东南老师就假装很生气的样子,对我说:
“叶儿呀,你赔我胡子,赔我胡子。”
他每次这样一说,都搞得我很慌张,因为我没有胡子赔给他。
我从小就在白塔里生活、学习,这里的好多法师,都当过我的老师。有时候来白塔办事情的其他职业的前辈,也会很热心地指点我一些法术之外的技巧。
特别是一个大胡子,听说是个很厉害的武士,每次来都要教我几招格斗的技巧,阿衣老师对此很不高兴,老是埋怨人家,说女孩子不应该学这些的。
可那个大胡子却乐呵呵地说,既然能学为何不学呢,要不把小叶子送到我那边吧,我教他。我的老师们当然不肯。
其实我心里还是挺乐意的,我喜欢大胡子教我的东西。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大胡子叫尚卿澜。
虽然教我的老师很多,可平日里照顾我最多的,还是他们三个:迦雯、阿衣和洪东南,在我的记忆里,他们三个一直都在,对我像亲生女儿一样。
那,我的父母呢?
等我稍微懂事一点后,我曾不止一次地问过他们三个,他们每次都说,我的父母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得很多年后才回来。
听得多了,我就不信了,于是我就偷偷的问其他的老师。可每次问时,他们都会显得脸色很难看,有的也说我父母去远方了,有的支支吾吾不知在说什么,有的故意不回答,还有一次,那个平日里对我最严厉的萧彩云老师,居然抱着我大哭了起来,边哭边说:“可怜的孩子啊,苦命的小叶子啊。”
哦,那时我就隐隐约约的明白了,我父母,可能永远不会回来的。
他们都死了。
等到我再长大一些的时候,有一天,迦雯他们三个,还有其他的一些老师们一起,把我带到一个房间里,指着里面的两幅画像告诉我,这就是我的父母,他们都是英雄,在我出生后不久,在一次战斗中都牺牲了。
虽然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消息后,还是本能地哭了起来。
大家也很难过,他们都安慰我说,虽然我的父母都牺牲了,但不要紧,他们都是我的父母,白塔就是我的家。
虽然我当时哭得厉害,但其实我内心深处,并不是特别的悲伤。因为我从小就没见过父亲母亲,一点接触都没有。我对从小就疼爱我的迦雯老师他们,反倒有着更为依恋的感情,在我的心底里,他们才更像是我的父亲母亲。
我对墙上的画像,兴趣反倒大于悲伤,边哭边悄悄地看了好久。
画像上的母亲,是个很削瘦的女人,细长的眼睛,嘴唇有些薄,看上去神色有些悲伤的样子。老师们说,当年我母亲曾在白塔工作过,也是一名大法师,叫南宫浮萍。
画像上的父亲,则看着有点横糊,只记得他的下巴很尖,蓄着小胡子,也和我一样是黑色的眼珠。听说是名刺客,叫晨江流,身手很厉害。
关于父亲母亲,我就知道这些了。至于家里是否还有其他的亲戚,我的老师们从来没提,我也就没问。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去过那个房间,更没见过那两幅画像。
……………………………………………………………………………………………………………
深夜,没有月光,一片漆黑。
在一堆废墟中,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
看衣着打扮,她是一个法师。
她急匆匆的在近乎迷宫的废墟中前行着,没有一丝的犹豫,看上去很熟悉这个地方。
女人突然停下了脚步。
她的面前,是一个黑乎乎的通道,通往地下。
女人迅而又熟练的出手,在通道两边的墙壁上的几个地方拍了几下。
一阵魔法波动,通道前似乎有一道屏障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