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她过热,许之窈给她带的是一罐子鸡汤,里面放了枸杞党参,看着就特别补,司嘉刚睡醒,整个人还有点懵,第一口不小心被烫到,许之窈就让她慢慢喝,然后抬手看一眼表,又说有事要先走,司嘉自然没留她,把她送到门口,看着她进电梯,才关门回到桌边。
喝完胃里暖了,状态也跟着变好,她就把这两天落下的卷子写了,做完是晚上九点半,低烧后的酸软泛着四肢,她瞥了眼厨台上洗干净的保温罐,想着下楼散一圈步,顺便把东西还给许之窈。
出单元门后迎面的风里已经带了初夏的气息,微燥的,清爽的,头被吹得扬起,司嘉单手环臂,另一只手拎着保温罐,往二期a栋走。
电梯厢里光线明亮,司嘉靠在轿壁边,看着层数一秒一升,直到停在十七层。
但当走到17o5室的门口时,刚抬手敲了一记,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一声闷响,穿透门板,当下就愣住,手放下,转而想去摸手机。
紧接着“咔嗒”一声,门开了。
来人却不是许之窈。
比起跨年那晚在昏暗夜店里见到的一面,此刻灯光乍亮,蒋逢的脸就这么清晰进入司嘉眼里,他只穿了件黑色背心,露出孔武有力的臂膀,上面却印着几道被抓挠过的红痕,新鲜的,无处可藏的,空气里也随着门开,涌出一股淡淡的不言而喻的腥。
然后许之窈懒洋洋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药送来了”
蒋逢回一句不是,许之窈才往门口来,看见是司嘉,整个人也
愣了下。
是司嘉先反应过来,她知道这个点,是她唐突打扰了,所以在许之窈开口说话之前,她把保温罐往门把上一挂,识趣地离开了。
门又砰的一声关。
蒋逢坐在沙上点了根烟,手肘撑膝,透过那片烟雾看许之窈,而许之窈没往他身上撂一眼,转身就要往浴室走,结果被蒋逢一把拽住手腕,重新按到沙上,他撑在她身上,一言不地低头亲她。
许之窈挣扎不开,两人的唇齿狠狠纠缠,直到再次尝到血腥味,蒋逢才撤一点,紧接着脸上被甩了一巴掌,他被打得偏了下头。
“蒋逢你什么疯刚刚还没做够吗”许之窈胸口起伏着,细看能现她身上没比蒋逢好到哪儿去,满是斑驳青痕。
“我疯”蒋逢听笑,以一种额头相抵的姿态看着许之窈,忍着那股把她掐死在自己身下的冲动,呼吸喘着,“许之窈,我他妈的就是对你太好,才会由着你跟别的男人鬼混。”
“你放开我”
蒋逢置若罔闻,“从你出生我们俩就在一块儿了,以后再想找别人,除非我死。”
许之窈推他的手被他瞬间一握,反剪过头顶,他顺势埋头舔咬,又捏着许之窈的下巴“叫哥。”
“蒋逢”
然后所有的话被蒋逢以吻缄唇。
客厅里好不容易凝结的空气重新变得潮腻起来,这一夜注定有人浮浮沉沉,不得安生。
后来的日子,许之窈不再常来,她自己后院着火,没空再顾司嘉。司嘉也没心思八卦她和蒋逢的分分合合,天越来越热,窗外的一声声蝉鸣也渐渐响亮。
六月到了。
面对高考的恐惧在这段冗长的战线里,逐渐被消磨,被瓦解,当真正坐进高考考场的时候,司嘉的心从未有过的平静,树梢间的光线被清风打散,温热泄露窗户半边,洒在桌面上,留下碎影,就像她们即将告别的高中时代,与卷面上认真答题的字迹相衬。
这一年的高考仍有考生忘带准考证的新闻出现,但对司嘉来说,一切都顺利。
6月1o号,12点3o分。
最后一门生物铃响收卷,司嘉算是给自己三年高中画下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外面阳光正盛,她拿起文具跟着人潮往外走,走过长廊,走过高阶,校门口聚满了等候自己孩子的家长。
孟怀菁没来,司承邺没来,但有个人来了。
一个本该在一万公里外的人。
他就那么站在人群里,穿着件最简约款的黑t,身形高瘦,还是出挑到一眼能看见,周围有不少女孩儿的目光被他勾走,可他不以为意,视线越过燥热的空气,越过将近四个月的日夜,直直地落在她身上。
他怀里还捧着一束玫瑰,娇艳欲滴,红得像血,与此同时刺进司嘉瞳孔的,还有他手臂上那片纹身,线条勾勒着她的侧脸,在白日天光下,一览无余。
周围很快有人现这段微妙又刺激的关系,窃窃私语渐起,而蹲守在校门口的媒体记者见状,更是立刻把镜头对准两人,至于他们拍了什么,想怎么报道,司嘉已经管不了,她看着陈迟颂一步一步穿过人海朝她走来。
等到面前,司嘉问他怎么回来了。
“毕业快乐。”陈迟颂把花递给她,然后笑道“回来重新追你一次啊。”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