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理想而战的战役,你们已经表现出了从未有过的协同一致,元老院也将会和你们进行从未有过的诚挚配合。再也不要彷徨,今天的问题已不是生活条件的抉择,而是我们如不能全部光荣地活着,就是面临放荡与耻辱的毁灭。
“凡人皆有一死,这是天性,然而,勇士们却宁愿死得其所,也不愿不逊和残酷的死。罗马的种族和名称是不容被夺取的。”
局面完全失控,这一切生得如此突然。
士兵们根本没有听西塞罗的演讲,他们被这个消息震惊,这不是他们想要的答案,他们一时无措彷徨,西塞罗更大地提高了声音:“罗马人!”
他再三呼喊,台下安静下来,他诚恳而祈求地看着他们:“罗马人,我由衷地恳请你们,——去保护它!这是我们所留下的产业和象征。每一事务都是易流逝的,暂时而不确定的,唯有美德能够深深扎下它的根基。它永不会狂暴所中伤,侵蚀,它的地位永远无法动摇。你们的祖先,正是靠了这种精神,才能先征服了意大利,继而摧毁迦太基,打败诺曼底,在元老院的统领下,消灭了那最强悍的国王,和最好战的国家。
“我由衷地恳请你们,不要再彷徨犹豫。因为,在不久的将来,在你们和元老院史无前例的完美配合下,在光荣的凯撒的领导下,在你们的英勇下,我已经看到,那甘冒沦为盗贼危险的无名鼠辈安东尼,必然会被打败。他已不在是你们的将军,从他开始践踏自由开始!
“罗马人!站在这同一面的旗帜下吧,现在显示,很久以来,这是第一次的盛举,我们已遍地燃起自由的希望。”
可士兵们根本不买他的账,他们离开了自己的位置,去寻找熟识的人,互相高喊,广场上乱哄哄成一片。
“他们在等你说话,屋大维。”
可屋大维有什么可说的呢?西塞罗可是最好的演说家,连他都无法打动士兵们的心,不,他还是打动了一部分,屋大维拾起了一点信心,他跟着言,要求士兵们不要忘记他的父亲:“现在已是最危险的时刻,无论是对共和国,还是对我,还是对你们。安东尼的报复必如野火,所过之处,皆成白地!你们一定都知道了,我在他手中曾经受过的痛苦,我召集你们,作为我的卫队,也正是为了缘故。我在一切事情上,都是祖国的忠顺仆人,士兵们,现在是最危险的时刻!如此紧急,我又怎能不做好准备,抵抗安东尼?”
士兵们沉默不语,他们确定了屋大维的想法,有人高声呼喊:“请给我们假期!我们带来的武器并不完备,必须回家去拿。”
“元老院会为你们准备一切!”
“除非用我们自己的武器,否则不可能完成任务。”他们这样回答。
“这是推诿。”
西塞罗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或许可以借助阿奢的人和支持你的士兵,强行挽留。”
“野蛮只会带来更大的流失。”阿奢反对,上午的蓬勃朝气,此时已经消失在屋大维的脸上。他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在两人同盟中,阿奢又微微占了一点上风,虽然他宁愿不要这个上风。
屋大维接受了阿奢的意见,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他隐藏起自己的失望,答应了士兵们的要求。广场上的气氛冷落下来,火热的激情退去的如此之快,迅雷不及掩耳。
但屋大维表现得还是很镇定,他赞扬了到会的群众和将要离去的士兵,给了他们一些新的礼物,说他以后会更加慷慨地酬谢他们,因为在危急的时候,他是把他们当作他父亲的朋友,而不是当作士兵来使用的。
“会起到作用的,你对他们愿望的顺从,你给过他们的赠予,和你刚才许诺的。会起到作用的,他们一旦想通,就会回来。”西塞罗安慰着屋大维,他的神色有些阴晴,把目光投向了站立不动的阿奢的信徒们。
“我明天就去拉文那,那里也有很多我父亲的老兵。”屋大维说,他有些失望,不过却还是胸有成竹。阿奢留意到了他的这些表情,他还有后着,我得做些什么,这是危机,也是契机,他想。
月色冰凉,夜色幽暗。
刚刚进城的士兵,又慢慢散出了城市,留下的只有不到三千人。白天的暑气,早被凉风驱散得一干二净,阿奢跳下讲坛,他叫过马尔库斯。
“挑选一些信徒,或者是离开士兵的老乡,或者曾是他们的战友。命令他们,混入其中,尽力说服他们回来。如果成功,这些信徒们也不必再回来,就和他们一起加入屋大维的军团之中。”
马尔库斯心领神会,他瞟了一眼讲坛上的屋大维,压低了声音:“尊敬的拯救者,我真想扑倒地上,亲吻您的鞋面。只有这样,才能略微表达出一丁点,我对您的睿智和高瞻远瞩的由衷敬佩,可惜,现在时机不对。”他一脸的遗憾,为无法亲吻阿奢那一个月没洗过的鞋子。
阿奢皱了皱眉头:“现在不是拍马屁的时候。”
“我立刻前去。”马尔库斯转身,又回来,“只是,恕我愚昧,尊敬的拯救者,该怎么劝说那些离去的士兵?”
“你说呢?”阿奢很不耐烦。
“不如让他们想想农业劳动的艰苦,和军队的有利可图。”连续两次马屁都拍在了马腿上,马尔库斯不敢再玩弄小聪明,立刻老老实实地回答。
——
Ⅰ,天赐之子,这个天,或许指的是太阳神,光明之神阿波罗。
屋大维的母亲阿提娅,也就是凯撒的姐姐的女儿,在午夜来参加敬奉阿波罗的神圣仪式时,把自己的床榻放在神庙里,睡着了,这时其余的贵妇们也睡了。突然,一条巨蛇悄悄地爬向阿提娅,一会儿走了。她醒来时,像和丈夫同过床之后一样净洗了自己的身体;突然,在她身上出现了一个像蛇一样的彩色印记,这个印记她一直没能弄掉。因此,她再不去公共浴场了。自那以后的第十个月,奥古斯都诞生了,并因此被看作是阿波罗之子。
隐居阿波罗尼亚期间,屋大维与阿格里帕一起骑马来到占星术家提奥根尼斯的住处。阿格里帕先问运气,他得到的预言说他将有一番伟大得不可思议的事业。这时屋大维坚持不肯说出自己的出生时间,因为他缺乏自信,担心自己被预言为一个不起眼的人物。当他受到多次劝说催促,终于勉强而犹豫地说出了生日时,提奥根尼斯跳起来扑在他的脚下。从那时起,屋大维对自己的命运有了坚定的信心,以致公开了自己算命的星宫图,并行了铸有他出生时的摩羯宫星图的银币。
恺撒死后,他从阿波罗尼亚返回。在他进城时,天空晴朗无云,但在日轮周围突然出现了一个像雨后彩虹一样的光环。紧接着,恺撒的女儿朱里娅的墓被闪电击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