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廖远连连叫苦,做梦都想不到,廖晨这个败家玩意,竟然会惹到皇帝头上。
更令他没想到的是,张迪这个憨憨,竟还敢将皇帝带到了地牢内。
“陛下恕罪,是臣失职,这才让捕头张迪将陛下当做罪犯抓了回来,臣知罪,臣知罪啊!”
廖远此刻像是小鸡啄食一样,脑袋重重磕在地上。
“好啊,事到如今,还在将责任往他人身上推。”
秦狄冷笑一声,半蹲在他面前。
“朕问你,廖晨可是你的子侄,你可知道,他今日都做了些什么?”
廖远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下炸裂,果然是廖晨胡作非为,这才惹恼了陛下。
“回陛下,臣不知!廖晨虽是臣的子侄,若是犯了错,臣也必当秉公办理,绝不袒护。”
廖远嘴上这样说着,心里想的,却是如何先将自己择出来。只有自己无事,日后才有机会救出廖晨。
“告诉廖府尹,他的好子侄廖晨,今日都对朕做了些什么。”
秦狄努努嘴,张迪会意,上前一步。
“廖大人,您的子侄廖晨,带领一众奴役,当街打砸店铺,此为其一。冲撞陛下,意图刺王杀驾,更是当众行谋逆之举,此为其二。”
听了张迪的话,廖远心头一震。当即倒吸口气,背后涌过阵阵寒意,瑟瑟抖的匍匐在地。
“臣教导无方,臣有罪。请陛下放心,臣这就去将逆子缉拿归案,任由陛下落。”
说完这些,廖远当即便想起身。没想到张迪手里的刀,却架在了脖子上。
“陛下,这。。。”
“廖府尹执掌京兆府,想必知道谋逆之罪该当如何吧!”
“该。。。该五马分尸。”
说完这句话,廖远只觉得心都快要从喉咙里跳出。
“看来廖府尹对于我大汉律法,似乎并不熟悉呀。你说你这样的人,朕留着还有什么用呢?”
“张迪,谋逆之罪,该当如何?”
“回陛下,谋逆之罪,应当满门抄斩。”
“堂堂京兆府的府尹,还不如一个普通捕快。”
秦狄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上的廖远,嘴角闪过笑意。
“朕听说,京兆府地牢里的囚犯,只要拿得出百两纹银,便可无罪释放,可有此事?”
面对秦狄的询问,廖远不敢彻底崩溃。
“陛下恕罪,陛下饶命啊,臣也是一时糊涂,臣再也不敢了。”
“廖府尹多虑了不是,人难免犯错,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秦狄的话,无疑令廖远抓住了一根稻草,连连扣头。
“陛下明鉴,臣愿意交出多年来的所有积蓄,臣定会改过自新,以报陛下不杀之恩。”
“嗯,态度倒是不错,朕也并非是不讲情面的人。这样吧,你先在这牢中小住几日,朕也看看你廖家的诚意不是。”
“陛下,廖家家主不在京都,臣若是留在这里,消息恐怕无法传到家主耳中。”
原本燃起的一缕希望,随着秦狄的话,廖远只觉得再次跌入冰窖。
“放心吧,朕会代为通知。”
言罢,秦狄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地牢。
地牢外,秦狄深吸口气,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不知何时,范老已经站在了地牢的门口。
“传朕旨意,苏文柏即刻接管京兆府。”
“诺。”
秦狄扭头,瞥了一眼身后的张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