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逸扫了眼那侍卫的惨状,瞳孔骤缩。
这话,若放在从前,那是半点威慑力也没有。
谁会在意一个草包的话?
但今时不同往日,沈绾云不知为何会武,脑子还清明了不少。
倘若此时逼急了她,说不定还会坏了他的计划
霍景逸思量了片刻,瞪了她一眼,而后对着侍卫们重重冷哼了一声:“既如此,那就随她的便。”
说完,他拂袖而去。
冷宫离御书房有些距离,沈绾云身上负着伤,小脸白得厉害,步子不免缓了些,颇有几分闲庭信步的意味。
足足走了两刻钟,她才到御书房。
不等太监通传,沈绾云径自推开了门,下一瞬,数道锋利的目光,朝她穿射而来。
门内,坐着的皆是大顺的肱股之臣。
但按理而言,他们身为臣下,见着沈绾云应是起身行礼,此刻却面无表情,厌恶溢于言表。
沈绾云眸子骤冷。
等着她的,原来是鸿门宴啊!
殿内静得落针可闻,氛围窒息得要人命。
好半晌后,一道充斥着愤怒的声音起了话头:
“沈氏,私通外男,秽乱宫闱,你可知罪?!”
沈绾云眼风凌厉地扫过去,态度冷冽:
“顾相,此话从何说起?本宫行得正坐得端,莫须有的罪名,您还是仔细掂量了后,再下定论为好。”
殿内,分别坐了三位大臣。
雍亲王霍崇元,现今皇室里最年长的长辈。
太傅王彧,历经三朝的国之栋梁,为先帝临终时亲命的辅国大臣。
丞相顾骞,百官之首,同时还是那顾如意的亲父。
看着这场面,沈绾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昨夜里那一场强暴戏,恐怕只是前菜,如今的三堂会审,才是霍景逸最想演的重头戏!
一环接一环,当真是好算计!
沈绾云杵着木棍,面无表情的站着,要不是她身上有伤,在冷宫的时候,她早就把霍景逸给剁了,然后逃之夭夭,何苦还要跟那渣滓唱对台戏?
她抬眸,冷冷看着皇座上道貌岸然的男人,只听他虚伪道:
“皇后沈氏,私德有亏,但朕总归念着夫妻情分,更何况此乃皇室丑闻,也不宜大肆宣传”
霍景逸拖长了尾音,故作为难的看了一眼下首的三人。
顾骞当即皱眉。
他从椅子上起来,走到霍景逸面前跪下,高呼道:“陛下,您虽念着夫妻情分,可这y妇却未曾将陛下的颜面放在心上,陛下万万不可心慈手软啊!”
王彧也以手抚膺,长叹:“皇后本该是六宫表率,如今做出此等伤风败俗的事情,定要严惩,方可在六宫之中,以儆效尤!”
“那依诸位爱卿看,应当如何?”
霍景逸拧着眉头,脸上的表情做作得让沈绾云胃底翻江倒海。
有这演技,做什么皇帝?
放在现代做个影帝,奥斯卡不是随便他拿?
王彧和顾骞对视一眼,同时说道:“废后!”
“废后?”霍景逸故作惊诧,立刻摇头:“不行,皇后到底是从本王还是皇子之时,就跟在身边的,虽说她做出此等肮脏事,朕也不能这样对她,以免寒了天下人的心。”
闻言,几人再次陷入沉默。
沈绾云早就找了个地方,靠坐在地上,冷眼看着他们谈话,淡定的仿佛他们聊的话题中心,不是自己一般。
反正也没有什么她说话的份儿,还不如先休息,等会儿才有力气见机行事。
而且,她在这群已经串通好了口供的君臣面前,辩驳了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