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唉声叹气,余天明的腿脚还是很实诚,麻利的撸起袖子就要上桌帮忙。
“先去洗把手,你讲究点。”陈志丹没好气的瞪了一眼。
“行行行,哪这么多讲究,油一炸,不干不净,吃着没病。”
嘴上小声嘀咕,余天明不情不愿的走向水缸,望着缸里面清幽幽的井水,心里满是碎碎念,啥时候能用上热水器呀!
一瓢清水浇在手上,冷冰冰的感觉沿着手指瞬间充斥全身,余天明赶紧搓了搓手,敷衍了事,又急忙坐到火炉边,伸手烤火。
磨蹭半天,直到几兄妹不忿的目光不时落到他身上,余天明才提起屁股,上了长板桌开始干活。
摸了一片切成条状的面团,双手平铺,将面团按压在桌板上来回搓揉,三两下的功夫,一条粗细均匀的面条便在手掌下成型。
接着两头对折,摁住重叠的头尾,轻微压住一头,朝着一个方向迅搓揉,直到整根面条拧成麻绳状。最后提起揉成麻绳状的面条,上下一对折,面条便自动旋转,拧成长条状的麻花。
欣赏一下劳动成果,余天明又看了看其他几人,志丹和天晴搓麻花又快又麻利,麻花的长短几乎一致,就连粗细都差不多。
再看看余天林和陈志和,余天明心里得意,他搓麻花的手艺还算凑合,志和表哥和天林哪里是在搓麻花,那形状都快整成了麻杆。
几兄妹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余天明心不在焉,这会他只盼着尽早完事,明天好去找张大勇问清楚征地的事。
两家人忙到九点多,闻着满身的油烟,余天明揉了揉酸的胳膊,心里直感叹,重生前,每逢春节总是怀念年少时老家农村过年的热闹,真回来了,又抱怨过年的习俗太磨人。
果真是世间的美好,都停留在回忆里,现实里的,都是一地鸡毛。
腊月二十九照样不得闲,大清早就被老妈张敏指派着上街打年货。直到面包车都开出了二里地,余天明才想起来,老妈竟然没有给打年货的钱,而他自己,也没想过打年货是需要花钱的。
“大哥,你干嘛!怎么唉声叹气?”坐在副驾上的余天晴好奇问。
余天明收起散的思绪,张口道:“没事,大哥正在愁,啥时候能将这破车给扔了,车里没暖气,冻死人哩!”
“啊?。。。暖气还能装进车里?那是个什么东西?”余天晴圆睁着大眼睛,愈好奇。
“笨蛋!就是空调,冷暖两用,咱们家店里就有。”余天林坐在后排,不屑的撇了撇嘴。
“就你能,你以为我没见过?那东西那么大,怎么装进车里?”余天晴连着反问几,不服气似的瞪着眼。
余天林嘿嘿笑道:“说你笨,你就是笨,难怪物理考不及格,缩小体积,不就能装进去。”
“余天林,别有事没事的就扯到我的分数,我那是失误,失误,你懂吗?。。。。。。。。”
余天晴的声音越说越小,后面念叨着什么,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已经瞧见大哥余天明不自觉的皱起眉头,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
这会正在开车,余天明不想多说,他也知道妹妹的学习成绩实在是提不上手,老余家两个儿子像是用尽了家里积攒的文气,轮到女儿时,那是怎么学,怎么教,都开不了窍。
更何况,前世里,他哪有这个妹妹,一切都是未知。
本打算回家后再详细问一问,眼角的余光正好瞧见余天晴恶狠狠的瞪着后座上的余天林。
余天明又扫了一眼车顶上的后视镜,弟弟余天林正一脸得意的晃着脑袋,扮着嘚瑟的模样。
余天林有点无奈,又有点恼火,自家妹妹学习不好,做哥哥的竟然还这么不上心,他越想火气越大,忍不住道:“你笑个屁?天晴考不好,你还好意思笑,放假回来,不知道给她辅导辅导?你在家里都在干嘛?”
脾气一,车内顿时安静。
余天林撇了撇嘴,这关他什么事。两兄妹相视一眼,闷不吭声的端正坐姿,一个低着头,一个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