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知尔等之中,有人欲效吴白痴,去降那李贼!”胖子国主话锋一转,剑指众文武。
“不敢……”满地文武忙不迭否认。
是不敢,不是不想。
“你们以为,只有孤不可降,你们皆可降。”胖子国主冷哼一声,“今日‘玉体横陈’的是孤的王妃,翌日,便是尔等妻女!”
满地文武皆低头,无声。
“士衡啊!”胖子国主指着瘦子文官,“孤今日荒唐,都是你构陷!”
“冤枉啊!”瘦子文官连连磕头,额头见血。
“那李天下说你不冤枉……你就不冤枉!”胖子国主自己动手开了一坛酒,仰头灌下,“他不是我……不是……我!”
“孤以为……自立一国,从此便是金戈铁马,纵横天下!”
“狗屁!全是假的……假的……”
“你的利益,他的利益,龟孙子的利益……”
“我踏马当个国主……都愁成胖子了。”
“你个狗时达……”胖子国主拎着那坛酒,踉踉跄跄地走到躺在地上那胖子将军跟前,喝了一口,然后将剩下的酒,当头淋他。
那胖子将军只嘟囔着,换了个姿势,继续躺。
“你个狗薛时达!”胖子国主狠狠踢他一脚,“可笑……左时达,右晋贤,成了两只胖猪……”
胖子国主一屁股坐在原属于薛时达的酒案上,猛拍大腿:“狗屁国主……狗屁将军!”
“猪了十年……待今日过后,方能在存亡之际,重寻征战无双的快感……”
“都是拜你们所赐!”
胖子国主指着满地文武,一个一个的看过去。
满地文武将头伏得更低了,他们不想现在就死……
“你们以为降了……狗贼李天下会放过你们?”胖子国主十分鄙夷,“他不是孤这般……猪心仁厚!”
“臣死罪!”听到国主以猪自嘲,满地文武忙不迭捧哏,以期息国主雷霆之火。
“孤本来没想明白,他为何杀历从原……”胖子国主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孤今日懂了……迟啦……”
“他要的,是他打下来的天下!”
“不要你们这些个狗屁利益团体。”
“原来……我们这些个狗屁节度使……”
“从一开始,他就是想当皇!”
“他真正把仙子讲的那些个故事,都听进去了……”
胖子国主范晋贤彻底悔了——平衡利益?平衡个屁!
杀了,就不需要平衡了……
乱世,最贵的是人口;最不缺的,就是有野心,想要出人头地的人才……
把这帮只会拉帮结派、蝇营狗苟、吸苍生血的狗官都杀了!
明日,自己殿前照样站满官员,只会更勤奋,更听话。
可惜,他明白得太迟了。
只是,这些话,他现在不能说;眼前人,现在也还不宜动——明日是南燕灭绝,还是绝地翻盘,他还存了一丝心思去赌。
“禀国主!”远远跑来一个禁卫亲军。
“讲。”胖子国主又开了一坛酒。
“龚将军在天河梁觅得俊男美女,特来献给国主。”此名禁卫亲军,完全没有注意到那瘦子文官制止他的眼神,欣然而报,“为国主来日大胜北燕贺!”
胖子国主手中的酒坛,裂了。
酒洒了一地,溅了地上那胖子将军一脸。
胖子国主手指瘦子文官:“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