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一年的收入全靠两头猪,指望孙超打短工赚钱是指望不上,他赚的钱不是在赌桌上输掉,就是买了酒。
女儿明年就要读一年级,一学期要四百多块的学费呢。不攒点钱,怎么行。
想到这些,姜琳琳再也睡不着了。她睁开眼睛,强迫自己放弃想要赖床的想法,下了床。
穿着缺了脚后跟的凉拖鞋,姜琳琳吻了吻睡熟的女儿后,静悄悄地走出卧室。瞅了眼隔壁房间,门果然紧闭着。
果然本性难移,到现在都没起床。还以为经过昨天的事,他能稍微有些变化。姜琳琳心里不禁一阵失望。
这让她不禁想起,以前孙超总是借口自己在外面干苦力,躲在被窝里睡懒觉。一睡就是日上三竿,起床后就吵着要吃饭。
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姜琳琳悲观地叹了一口气,穿过厢房,来到卧室。
让她震惊的一幕,出现在眼前。
炉子里木柴在燃烧,上面搁着的煮饭锅,咕噜噜的冒着热气。
更让她感到的陌生是那道魁梧的身影,身上穿着她的围裙,弯腰正在切菜。刀工很熟练,很快在案板上留下了一片片厚薄相同的土豆片。
这对于曾经在农村长大的孙超来说,是非常简单的事。
小的时候,父母就带着他去打猪草,烧猪食,种地。目的是想告诉他一定要好好读书,将来找份不吃这份苦的工作。
闻到一丢丢甜甜的香水味,孙超转过身来,望着惊呆了的姜琳琳,主动打招呼:“早啊。”
“早。”姜琳琳本能的回应。
孙超打完招呼,仍然弯腰继续切菜。
在他的面前,已经切好了辣椒、葱姜蒜,都用瓷盘子装好。
姜琳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看到客厅里一片红,便到客厅一看。
三根很粗的树,一头抵在墙上,另一头搁在火坑里,在干树枝的作用下烧得正旺。上面的钩子挂着一个烧水壶,也在冒着热气。
“柴是你早上砍来的?”
“是啊。”
“你……你是不是又在外面做了亏心事?怕我骂你。”
姜琳琳本能的认为,孙超在外面又闯祸,说不定是想问她借钱。
如果是借钱,一分钱都不能给他。都是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给女儿上学的钱。姜琳琳把心一横,哪怕像上次两口子在客厅打一架都不给。
孙超停止切菜,转过身来。
切菜声停了下来之后,整间屋子只有烧水壶咕噜噜的声音。
这是一把有了年代的烧水壶,上面厚厚的一层黑色。烧水壶的盖子缺了个口,叫的声音更大了。
“你干嘛这么说?”孙超问。
“哼,无事献殷勤,肯定是你在外面闯祸或者是想出去赌,想问我要点钱。告诉你,我一分钱都没有。”姜琳琳板着脸说。
孙超有些哭笑不得:“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你一天很辛苦,就帮你把这些事做了。”
姜琳琳却不信。
孙超正要走近解释,忽然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房间里窜出,拦在了孙超的面前。
“不许你打妈妈!”小姑娘展开瘦瘦的双臂,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退让的坚决。
孙超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