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霜心尖一顫,抿著唇,偏開臉,心裡漫上一絲苦澀,衝上喉嚨,直達口腔,在舌尖蔓延開。
任憑她彎腰把頭蹭在自己肩上撒嬌,紀霜眼熱,臉上露出淡淡的笑。
修長的身體整個能將她包裹起來,撒起嬌來一點也不違和。
有些可愛。
另一邊,陳三皮中午跟狐朋狗友出去喝了點酒,酒意上頭,想起昨天在紀霜這裡吃了虧,就想找回點面子。
搖搖晃晃就來到紀霜家門口,憋足了勁「砰砰砰」用力敲門。
門板咣當咣當搖晃,似一秒不堪重負。
「嗯?」阿七從紀霜肩上抬起頭,表情從疑惑慢慢轉為生氣。
任誰家的門被這樣對待心裡都會生氣,阿七先看看紀霜,又探頭像外面看去。
不確定叫了聲,「姐姐。」
「霜霜,給哥哥開門。」門外喊了一聲,男子猥瑣的聲音清晰在房間迴蕩。
哥哥?阿七心裡一驚,倏地看向紀霜,癟癟嘴巴,唇角下垂,視線有受傷,一錯不錯看著紀霜。
「姐姐,外面。。。。。。」聲音有點低,怕下一秒紀霜就承認,她不止她一個最親近的人。
紀霜身體微僵,眸子驚慌,長睫低垂斂住眼底情緒,十指蜷在掌心,用力,很快鎮定下來,她說:「乖乖待在房間,我出去看看。」
轉身出了房間。
阿七癟著嘴,視線一直跟隨她,直到她穿堂而過,轉身出了房間。
小臉升起薄紅,眉頭擰成一座小山,偷偷趴在門上,透過縫隙看向院子。
「霜霜,哥哥來看你了。」見紀霜出來,陳三皮臉上得意。
他不信紀霜一個孤女有膽子跟他鬧,想著,臉上表情更得意,上前,一股難聞的劣質酒氣撲面而來,一把抓住紀霜皓腕,焦黃指甲長期不打理,抓上來瞬間就在皓腕上劃了幾道紅痕。
紀霜忍著疼痛,用力掙扎,想到屋子的人,一時憤怒,委屈,絕望交織上心頭。
她不怕跟陳三皮鬧翻,怕的是被房間裡的人看見這樣不堪的一幕,怕陳三皮再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雙唇抿緊,小鹿般的眸子露出絕望,死死瞪著陳三皮。
「霜霜,讓哥哥好好疼疼你。」
另一隻手伸向紀霜的臉,紀霜後退,咬著牙,藏在袖子的剪刀緊了緊。
「啊!」陳三皮踉蹌後退兩步,捂住腦袋,一聲悽厲的叫聲衝破長空。
鮮血順著指縫汩汩流出來,他不可思議瞪大眼睛盯著阿七,似乎忘了疼。
另一隻手指著她,聲音顫抖,「你、你敢壞我好事!」
阿七雙目赤紅死死盯著他,前一秒還在屋子裡待著,門縫裡紀霜的手別人抓在手裡。
她想都沒想抄起繡繃就砸了過去,輕巧的木圈隔著六七米的距離,瞬間將腦袋砸的鮮血咕咕直流,可見卯足了力氣。
阿七呼吸上下起伏,繃著下頜,上前冷著臉把紀霜扯到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