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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骨的凉意传来,冷风吹在手指上。
姜洛洛翻了翻身子,整个人被圈进另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这种熟悉的安全感让他不由自主的循着热源往里贴了贴,却又在下一个瞬间反应了过来。
他不是被人……
黑暗的山洞里,紧紧抱着他的人呼吸沉稳,气息扑在他头顶上,像是已经睡熟了。
姜洛洛撑起一点身子,又酸又麻的痛感传来,他的小脸白了白,差点要被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接二连三的不顺给气死了。
伸手拔下来头上的玉簪,姜洛洛捏着玉簪慢慢起身,两只手拢在一起,对着熟睡的人就要刺下去
却在看到侧脸对着他的熟悉脸庞时,动作顿住了。
身上盖着的的狐皮大氅滑了下去,山洞外面的冷风吹了进来,姜洛洛止不住的一个哆嗦。
或许是动作过大,熟睡的人慢慢转醒,那人捏了捏自己的额头,俊逸非常的脸庞上带着将醒未醒的迷茫,墨色深眸落到他脸上:
“师尊,我怎么在这儿?”
姜洛洛哑口无言,像是被这幅场景给劈中了,一时间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的徒弟在这种情况下对话。
对方的视线顺着他的脸庞下滑,转而瞳孔放大。
格外震惊。
躺着的人脸色瞬间变红。
像是被眼前的场景给灼烧到了,他慌慌张张的把视线从姜洛洛身上挪开,“师尊……我……”
山洞外寒风呼啸,冷风袭来,姜洛洛又是一个哆嗦。
墨云祁手忙脚乱地将滑落下来的狐皮大氅给他披好,又飞从床上下去,跪在了姜洛洛洛面前,眼睛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语无伦次的解释着:
“我看师尊好久没有上去,也没有传音讯给我,徒儿心里着急,就再次下来了。”
“可是这断崖下面的雾气比我们来时更要浓烈,徒儿什么都看不清楚;再加上徒儿闻到了一股极其浓烈的瘴气,似乎是以前掌门在讲座时说千转情瘴……”
话说到这里,墨云祁的眉心拧了一下,带着浓浓的懊悔:“这东西邪门,徒儿想赶紧找到师尊告诉师尊,谁料走得慌不择路,连脑子都不清醒了,浑浑噩噩……”
他看了眼石台上拥着白色狐毛斗篷的人,脸又红了红:“等徒儿恢复意识的时候,就是现在了……”
姜洛洛脑子里嗡嗡直响,他觉得自己不如昏死过就算了。
也好过这副样子面对自己的徒弟。
而且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怎么就突然蹦出来一个墨云祁了!
地上跪着的人又小声喊了他一句:“师尊……”
姜洛洛开口,原来清润的声音已经沙哑,有气无力:“什么瘴气?”
跪在地上的人脸色红白交加,
“徒儿以前是紫云山的外门弟子,曾在掌门开坛讲座的时候远远听过,说是无人的深山之中邪祟横生,丧命于此的人多了即有怨气,怨气越重的地方就越容易生出瘴气。”
“当时掌门好像提过一句,平顶山断崖之下瘴气最重,但好在有紫云山镇守,并不易出祸事。”
“然而事有例外,月圆之夜瘴气最重,连紫云山也难以镇守,因此他规劝我们,不要在此时前来,以免遭了千转情瘴的道。”
“千转情瘴?”
石台上的人皱了皱小脸,“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