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的妇人也吃了一惊,说,“啥玩意?”
艾申看着那女人说,“你的额依根·哈哈(妻子对丈夫的称呼)要入仙班,你不乐意呀?!”
艾申用怨艾、埋怨的眼神看着那妇人,把妇人看得有点儿毛,眼神左闪闪右闪闪的,不知如何回答好了。
艾申不跟她磨丢,站起身,摇了两下玲,大声唱道:
“我说大神你别二虎,
咱们奔山北西坞度。”
叟索季哈知道艾申已经得手,就抖着腰间的腰铃,把手里的聚神鼓举起来,“嘭嘭嘭”打了三下,唱道:
“西坞度在山北,
要走得赶月亮黑。”
说着,叟索季哈打着鼓,扭着腰,就往撮罗子门口走,艾申正要去给掀门帘子,外边的轲比能早就把门帘子撩开,叟索季哈低下头,让过头顶上戴的野雉翎,走了出去,随后,艾申也跟着走了出来。
撮罗子里,男人皱皱眉头,张开了嘴,“约约”叫了两声,妇人俯下身,大叫着“额依根·哈哈!额依根·哈哈!”
男人还是“约约”叫着,妇人对半大小子说,“快快,截住那两个富金·格格(对妇人的称呼)!”
半大小子一跃而起,就往撮罗子门口跑去,他刚要接触到门帘子,就听妇人说,“等等!”
男人的嘴,不再声,眉头也舒展开了,眼睛虽然没有睁开,但是,一脸的舒朗,甚至有些微微的笑意。
——吃了过量鸦片的人,没法自己呼吸了,慢慢就憋死了。因为进入了麻醉状态,看起来很安详,甚至心满意足的样子。
这个男人正好是这个状态。妇人一看,以为自己的男人好了,就叫住了半大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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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嘚嘚”,车轮“咯咯”。
车棚里,艾申问叟索季哈,“你给他吃的啥?”
“底野迦(鸦片)”
艾申说,“那玩意能药死他吗?”
叟索季哈说,“奔儿奔儿(保险没问题)的。”
“前一个呢?”
叟索季哈说,“前一个也是。”
“也是,”艾申说,“前一个也死了?”
叟索季哈摇头,说,“前一个吃得少,死不了,相反,还能治好她的病;后一个吃得多,那是非药死不可。”
“药死?”艾申打了一个冷战,怯生生地说,“那一定很吓人吧?”
叟索季哈说,“正相反,被底野迦药死的人,往往都是一脸的舒坦。”
“啊?”艾申不解地说,“那咋回事呢?”
叟索季哈说,“谁知道了。可能是愉作呗。”
艾申恨恨地说,“让他愉作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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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初上,雁过横飞,在天上“嘎嘎”地叫着。轲比能拿过来弓,搭上箭,对准天上飞的一只大雁,嘴里喃喃地说,“给咱们的早饭配上烤雁肉!”
说着,把手中拉开的箭放了出去。
同时,还有一支箭也向那只雁放出去,一只雁同时中了两只箭,在空中“嘎”叫着,塌下膀子,跌落下来。轲比能跑了过去,抚开草丛看到了那只雁,他蹲下身子要伸手去捡,还有一只手在他之先,把那只雁捡了起来,说,“这是我射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