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禾近乎是倾进财产才换来这身狐裘大衣,黑色狐裘柔软且富有光泽,仿佛是月光下的湖面,泛着淡淡的银色光华。
看着这件珍贵的狐裘大衣,沈青禾难免有些心疼,她连那些房契都抵押了才换来这样一件。
她要赌,她必须要在宴会上出彩,这样才能压沈知意一头。
“春桃,将这件狐裘打包好。”
春桃应声,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件狐裘大衣,仿佛捧着一片羽毛,生怕弄坏了。她轻轻地抚摸着那柔软的黑色狐裘,她用一块丝绸轻轻地将狐裘包好,放入一个精致的木盒中。
蓦然沈青禾又觉得胃里一阵反胃,最近胃口小,身子是越来越差了。
沈青禾用手扶住桌子,脸色苍白,双眼紧闭,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春桃见状,立刻放下手中的狐裘,快步走到沈青禾身边,担忧地问道:“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胃又不舒服了?”
春桃心中一紧,最近又因筹措狐裘的事而劳心费力,病情愈严重了。
她急忙扶住沈青禾,轻声道:“小姐,您先歇会儿,我去给您拿杏干。”
杏干酸涩,还在嘴里一会儿会好很多。
谢瑜进宫后第一件事就是去见他妹妹谢渊,公主从公主府重新搬回了公主殿。
靖帝给她安排的那些婢女,谢渊一个都看不上。她用着不顺手,也不习惯有人服侍,便将她们全都赶了出去。
自小身边服侍的就是哑婢,若不是师父和师兄自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寝殿内,谢渊正倚靠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她的手捂着腹部,额头上满是冷汗。
谢瑜守皇陵这些年,脸上竟生不出一丝血色,面色煞白看着背后生出一股寒意,许久未见,谢渊看着眼前这人觉得眼熟又陌生。
公主下意识就像喊人,那人连忙捂住她的嘴,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渊儿,我是哥哥。”
“哥哥……”
谢瑜心中一痛,他想起当年谢渊被送走时,还是个几岁大的孩子,哭着喊着要找娘亲。这些年,她经历了什么?
谢瑜蹲下身,将头埋在谢渊的手腕上,声音哽咽:“渊儿,哥哥对不起你。”
公主忍着腹部的剧痛,缓缓睁开眼,她的声音虚弱而坚定:“我不叫渊儿,我叫谢渊。”
谢瑜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谢渊扯出一个微笑,缓缓道:“哥哥,娘亲都死了,我见不到你,我不能再做渊儿了。”
她只能是东陵的永安公主。
“皇后娘娘呢?”
谢瑜默然,半晌才道:“她……已经疯了。”
永安公主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她咬了咬下唇,问:“哥哥,我还能见到姨娘吗?”
“……”
谢瑜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望着妹妹苍白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
他欠她们太多了,如今只希望能弥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