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沈府的人要来见你。”府里下人通报。
沈知意微微蹙眉,江逾白放在嘴边的桂花羹瞬间不香了,“沈府的人?他们还敢找到这儿来?”
江逾白咬了咬唇,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姑娘,那人让我将这些交给你。”
婢女乘上手抄的祈福竹简递在她面前,“来人说自己叫沈清婉,听闻姑娘重病不醒,特意过来看看。”
“沈府的人一律打回去,我没教过你吗?”江逾白的语气冷硬,眼眸中透露出不容置喙的坚决。
婢女低头答道:“是。”
说罢,她正要转身离开,却听到沈知意的声音响起,“等等,这些东西你给我看看,不着急赶人走。”
江逾白深深地看着婢女手中的竹简,心头的疑云越浓厚。
沈清婉,这个名字她有些陌生,是沈鸿的三女儿,她也只是听说过这姑娘生世成疑,勉强养在府上,可这个人,为何要给她送来祈福的竹简呢?
“带进来吧。”
婢女有些为难,督主叫她将人给赶出去,可姑娘却让人进来,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转头看向江督主。
“以后府中大小事务,都听她的便好。”
婢女退下,走到沈清婉面前将人给带进来。
沈清婉衣衫单薄,身边只有灼云跟着,原本她身边是没有下人照拂的,是大夫人见她可怜,便将灼云前去伺候着。
灼云这丫头机灵,盛鸢平日里基本上能自己动手的都自己动手,不需要那么多下人,便将灼云安排在了沈清婉身边。
“小姐,咱们在这儿外面站了这么久了,沈姑娘定然是不愿意见咱们,若是碰上江督主,那边更不好了。”
江督主这个人喜怒无常,连沈老夫人和沈老爷都不放在眼里,小姐只是沈府里的庶出,惹上这位阎王,还有谁敢保她啊。
“你不懂,我昨日一夜未合眼写的书简,不是给沈知意,是为了让江督主看到的。”
如今江督主将沈知意收为徒弟的事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原本她是不信的,可在看到他在沈府大闹一番后,才知晓这些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她若是想彻底脱离沈府,光是依靠她一个弱女子的力量怕是几十年也逃不出去。
眼下沈鸿和洛氏不在府上,正是她难得的大好时机,她得抓紧机会寻得一个“盟友”。
江逾白就是一个很好的人选,他出生名门望族,又掌管五军都督,深得摄政王宠爱,自己对于他自然是没有等价交换的筹码。
可偏偏她疼爱的弟子是沈知意,是自己的姐姐。
“这祈福书简不是给沈知意邀功的,是给江督主邀功的。”
灼云虽是婢女好歹之前跟在盛夫人身边这么多年,对于后院里的勾心斗角还是多少心里能清楚一些的。
经过小姐这一两句话的点拨,瞬间明白了这其中道理,“小姐,奴明白了。”
“只是这件事须得小心谨慎,万一洛氏活着回来,知晓了这件事那就不妙了。”
两人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府里的下人走到沈清婉面前。
她紧张得手心攥成拳,掌心冒着虚汗,已经做好了退回去的打算,抬头看见那婢女恭恭敬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小姐,请跟我来。”
江逾白拿着这些手抄的书简在手里掂量了两下,看着沈知意,“你明知道这丫头做的这些是为了让本督看到,为何还要将人请进来。”
“师父,我与沈清婉少有接触。虽不了解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但多一个盟友比多一个敌人好。”
“更何况,她是沈鸿的女儿,接近沈鸿总要比我容易些。眼下最要紧的是拿到沈鸿漕运贪污的证据,将他的势力连根拔起,还得借这件事,搓一搓睿王的戾气。”
沈知意不比江逾白,他权势滔天,别人来找他做盟友,他还觉得碍眼,他的能力、权势、地位,让他可以不需要依附任何人能存在。
而她有太多顾虑,谢少恒血洗沈府将她囚禁的阴影挥之不去,眼下她需要丰满自己的羽毛,将那些害她的人尽数铲除。
“沈姑娘,客人来了。”
沈清婉看着在院子里悠哉喝桂花羹的姐姐,“你?没事?”
沈知意冷笑一声,起身拉着她的手,“多亏妹妹给我祈福,不然我哪能好得这么快?”
她算是看出来了,哪里是因为她祈福,不过是她装病罢了。只是她不能拆穿,还得配合她。
“坐。”
沈知意刚才握着她的胳膊,即使穿着衣物也能感到她身子纤细,一看就是平常被沈鸿和洛氏苛刻吃食。
甚至有些时候下人吃剩的才给她端过去,好歹也是将军府上的小姐,日子竟然过得还不如寻常百姓。
就连坐下也是习惯性地压低个脑袋,不知道是不是江督主在旁的缘故,沈清婉眼神闪躲不敢直视。
沈知意握着她的手,细心道:“妹妹莫怕,江督主不吃人,他人很好的。”
听到这话,沈清婉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怕得罪江督主心里又是真的害怕,勉强挤出一个渗人的笑容,看得人鸡皮疙瘩都要起来。
“茯苓,厨房还有些桂花羹和桂花糕,还有江南的糕点也一并端点过来。”
江逾白听到后半句话,桂花羹都送到嘴边了忍住不喝,又给放到了桌上,“本督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先走一步。”
本督送给她的糕点竟然这么轻易就给了别人,还真是不把本督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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