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云嫱倒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走向,抓不抓,要看其他校尉的意思。
站在他身旁的那个校尉看了看钟云嫱,小声说了句,“委屈你了,兄弟”。钟云嫱只想整治校尉的嘴巴,别的与他无关。
“大家放心,我这就把他关起来,等候给事中、侍中、侍郎审讯落。”
说着示意其他人把他带走。
“人带走了,万一你们包庇他呢?”
大家不放心,刨根问底,“大家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个说法。”
校尉向钟云嫱求救,钟云嫱只好劝说众人相信他说的话,赶紧离开,都堵在城门口了,耽误别人通行。
人群散去,钟云嫱内心慌乱,后悔自己刚才应该忍一忍就过去了,现在把事情闹大,又成了众人谈论的焦点。
“钟姑娘,我找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
她现在想一个人走走。
事情闹得太大了,只要涉及到银两,朝中没有几个人能说的清楚。听云娘讲,忆章台里有很多朝中官员去,他们的俸禄不足以支撑他们在忆章台挥霍,银两肯定从别处来。
父亲御史中丞已经在朝中得罪了很多人,现在她又没事找事,招惹文武百官,接下来怎办?
走过夜市,她没有心情左顾右盼,后悔自己刚才只图一时痛快,把事情闹大。回去之后,怎么跟哥哥讲?哥哥会管吗?找云娘商量商量?这个节骨眼上,去忆章台,合适吗?
“兰芳?”
钟云嫱站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紧缩着肩膀,试图避免与别人身体有触碰,人多,难以避免。
“兰芳。”
这人谁呀?她扭头看了一圈,没人,估计听错了,继续往前走,看到前面有人朝她挥手。此人,程立放。
以前从未见过面,今天一天见两次。程立放,左仆射家的公子哥,跟哥是一路货色?
跟着他随行而来的,还有别家的公子哥。他的小厮伸出胳膊,在前面开路,阻挡旁人走在前面。他们几个人阵仗大,没谁敢随便上前借道,即便时不时有人被人群挤过来,看看他们,赶紧转身离开。
“兰芳,你怎么在这里?”他看了看周围,“你哥呢?”
“子昂,她是谁呀?”
“钟鸣珂的妹妹钟云嫱。”
她以为忆章台的事情闹大了,临都城内的人都认识她,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你是钟云嫱?”对面人上下打量。
钟云嫱没搭理他们,而是跟程立放说自己要回家了。
“你去哪里了?你的头?”看程立放的眼神,应该是乱成了鸡窝。没关系,反正以后也不会经常见他们,丢人,也是哥哥丢人,与我无关。
钟云嫱用手摸了摸头,的确杂乱,手指被刮了一下,她顺着摸回去,头上居然还有野草的叶子,忍着痛,硬生生地扯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