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开车正好路过刚刚的茶馆,郑婉婉因为害羞目光随意看向车外,结果就看到刚刚拉二胡的老头上了一辆劳斯莱斯。
“澜哥,你看,是不是刚刚拉二胡那个瞎眼老爷爷。”郑婉婉不可置信道。
裴澜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声音很沉:“老婆,我没看清楚。”说完他脚踩了一下油门。
郑婉婉转过头,但是劳斯莱斯的车门已经关上了,看不清楚刚刚的人了。
“也许,现在拉二胡很赚钱?”郑婉婉说完瘪了瘪嘴:“就我赚不到钱。”
裴澜降下车窗:“老婆想怎么赚钱?”他烟瘾犯了,又不能抽。
郑婉婉没有回答,她其实还挺能赚钱的。
回到家后,郑婉婉直接将皮鞋脱了换成了舒适度极高的拖鞋,头上的配饰也摘了下来,衣服也换成了宽大睡衣。
怎么舒服怎么来,以前在裴澜面前吃饭都尽量小口,记得有一次约会她想打喷嚏,硬生生憋了回去,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嗓子疼了好几天。
裴澜坐在院子里喝茶,他手里拿了本历史学方面的书正认真的看着,就看到郑婉婉拿起一个花盆仔细观摩着。
“这真不是古董吗,下面还有印章呢。”郑婉婉说着扭过头看向裴澜。
裴澜推了一下眼镜,他是真的近视:“仿品,碗底的书写有问题,一般唐代邢窑,盈字,里面不是又而是土字,并且胎底颗粒过于平滑。”
郑婉婉把“花盆”放在了地上,然后把营养土放在了里面:“你就没有看走眼的时候吗?”
“有,不然咱爸的烟灰缸,徐叔的花瓶都从哪来的。”别看裴澜现在说的云淡风轻,上学那会,他没少栽跟头。
郑婉婉抿着唇,估计徐叔都不知道这回事,把那花瓶当古董用呢。。。
郑婉婉移栽自己的花,到最后她才现:“哎?这怎么办少两个。”说着她拎起自己买的果汁玫瑰,也就是微型月季道。
裴澜双腿交叠,指尖在书上翻了一页:“去我书房,看哪个适合。”说完他拿起茶杯喝了口热茶。
郑婉婉眯了一下眼睛,他书房一堆破破烂烂的,谁知道哪个是古董,转头告诉她千万的碗啊,缸啊的,让她当花盆了,多折寿啊。
两人在院子里一直待到了傍晚,裴澜合上书进了厨房。
郑婉婉坐在裴澜刚刚坐的位置,目光看向远处,落日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映照的她更加温暖可人。
泪水抵在了她的长裙上,莫名的压抑感席卷而来,她每天最怕的只有两件事,落日和清晨。
太阳落下说明马上要到第二天了,清晨睁开眼睛,她还活着。。。
裴澜挽着衣袖:“老婆,晚上吃水煮肉片可以吗?”
郑婉婉脸上还挂着泪痕,她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脚步声远去后,郑婉婉捂住了脸。
父母一定受不了她离开,周围爱她的人一定会非常难过,可是她的精神世界早就崩塌的不成样子。
之前心有不甘,想等裴澜回来,如今人回来了,她像泄了气的皮球。
“老婆,这两个怎么样。”裴澜手里拿着两个花盆,是他不久前让助理购买的。
郑婉婉下意识的回头。
裴澜目光黯了黯,她眼圈含泪,目光中充满了绝望,微风吹着她的碎,此刻的她仿佛是个易碎品,哪怕只是轻轻触碰,对她的伤害都是不可逆的。
“很漂亮。”郑婉婉找回自己的声音,然后嘴角上扬露出温柔的笑容:“我现在就去栽上。”说着她站了起来。
裴澜走了过去,将花盆放在了茶桌上。
郑婉婉不想让裴澜知道她得了病,她在他面前已经够差了。
“这花是我再花店五块钱捡漏买的,怎么样好看吧。”郑婉婉蹲下身,捧起地上的营养土。
裴澜慢慢蹲下身体,大手落在了郑婉婉白皙的脸颊上,他消失的三年,毁了她得一切。
郑婉婉抬起头,她突然看不懂了,裴澜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老婆。”裴澜温热的唇落在了郑婉婉的眼角处:“陪陪我好吗?”
郑婉婉愣愣的点了点头。
裴澜单膝抵在地上,大手将郑婉婉抱人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