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與續乾脆醉倒在了桌子上,自己先睡過去了。
之宜沒法子,十分抱歉地看了amanda一眼,「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沒想到他們這麼能喝。能不能麻煩你照顧一下季知明,我先把他扶進房間。」
amanda答應了,幫著之宜把沈與續扶起來,自己就在沈與續的座位上坐下了。
人都走了,客廳里很安靜。透過幾扇很大的落地窗,可以窺見窗外的景色。夏天的夜晚,連風都有些燥熱。高腳杯里剩下的殘酒在燈下流光溢彩,眼前的大男人已經支撐不住,趴在桌上睡了過去,她卻覺得心裡很安定。
之宜把他扶到床上讓他躺好了,出門假模假式倒了杯溫水進房間,故意把房門半掩著,只留下一條縫。她把水擱在床頭,就迫不及待溜到門縫前,悄咪咪地吃瓜去了。
耳畔一熱,隨後是一陣嗡噥,剛才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從身後把她圈住,唇貼在她的耳畔,語調十分不滿:「我都醉得要昏過去了,你還不理我。」
她覺得很奇怪,別人都是越長越成熟穩重,怎麼自己加這個就偏偏與眾不同一點?她小聲說少來,「我知道你沒喝酒。」
是沒喝酒,天知道他為了促成這一對,花了多大的代價。酒全讓季知明喝了,自己陪他喝了一大杯的涼白開,還得裝作醉得不省人事的樣子,形象沒了不說,水都要撐飽了。
不過果然最了解自己的還是自家老婆,他覺得很受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鬢角,循循善誘:「別看啦,看他們有什麼好看的?」
他話音才落,就看見amanda戳了戳季知明,原本沉睡著的季知明霍然驚醒,拽著她的手不肯撒開,邊拽邊嚎:「好欠啊!好欠!我是真的喜歡你!好欠啊!我好好欠啊!」
沈與續沉默了,任之宜沉默了,郝芡也沉默了。
好半晌,之宜才試探性地張了張嘴,「他這個症狀,之前有過嗎?」
沈與續信誓旦旦:「這個我不知道,不過我喝醉了,絕對不會這麼幹。」
這哪像表白啊,這簡直是嚎喪。
沈先生覺得沒意思,季知明就是爛泥扶不上牆,只知道製造機會,不知道利用機會。瞧瞧,多好一個表白的機會啊,就這麼被浪費了。現在關注他已經沒必要了,不如關注關注自己吧。
可懷裡的人還在聚精會神地看著他們,沈先生覺得這樣下去很不好,他湊近了些,吻上她的耳廓,到臉頰。
忽然聽到一聲小小的抗議:「斯文敗類!」
被稱作「敗類」的男人在繼續敗類和停止敗類之間短暫思考了一秒,還是決定敗類到底。
季知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家的,反正他第二天一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自家的床上了。
先去洗了個澡,裹著浴袍仔細回想了一下,昨晚好像還挺開心的,沈與續一直拉著他喝酒,就差給他塞紅包說謝謝了。有人說謝謝那怎麼能不接受呢,他樂呵呵地,結果眼前一黑,喝斷片兒了,什麼也不知道了。
打電話給沈與續自然是不行的,因為他也喝斷片了,打電話給郝芡那是絕對不敢的,要是鬧了什麼笑話,那他得多丟人啊。思來想去,他拿起手機,打給了之宜。
「餵?姐妹?沈與續在你旁邊不?」
「沒有啊。」
那就好,季知明清了清嗓子,忸忸怩怩地說:「內個……我想問你件事兒哈,就是昨晚上不是在你家喝酒嗎,我昨晚喝上頭了我忘了……」他小心翼翼地問:「我酒品還是很好的吧?應該就是安靜地睡著了吧?」
之宜笑了,她知道他想問什麼,「沒有,昨晚應該是amanda送您回家的。您昨晚喝醉了,拽著人手不撒手,在那嚎呢。」
季知明感覺眼前一黑,不過他覺得還有希望,接著問:「啊,什麼叫應該啊?」
她臉上一紅,飛快地說:「就是……應該,季總我還有事兒呢,先掛了,咱們回聊!」
季知明麻木地打開百度,了解到,有個叫JeffBezos的哥們兒搭乘謝潑德號,次進入太空,那哥們是世界富。
他低頭攤開手,兩手空空,移民到外星球這個想法在長期內是不可能實現的了。
丟人啊,丟大發了!
他翻滾了兩圈,順手打開簡訊,把沈與續在生日那天給他發的簡訊轉發給之宜。
——季知明先生,誠摯邀請您來參加我的生日聚會,茲定於2oxx年x月x日x時,我要和我的老婆過二人世界,你要真敢來,我就先把你吃了當前菜。
第五十章在你身後三十米(3)
他有一瞬間的幸災樂禍,不過很快就愁眉苦臉了。
要不要給她打一個電話呢?
撥號界面,手指飛快地按下那一串爛熟於心的號碼,只是遲遲沒有勇氣,打出去。
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他並沒有注意到她。
那是一次小型的校友聚會,因為臨近聖誕,他們約好了聚餐。在異國他鄉待久了的人,看見本國人,說著本國話,內心就無比熨帖親切。所以哪怕要橫跨美國,他們這一幫人也願意。
坐了快五個小時的飛機,抵達dca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剛取完行李走到出口,就看見一個扎著馬尾辮的中國女生,手裡舉著一個大牌子,猛烈揮動著。季知明先在心裡表示了一聲讚嘆,定神看了好久,才看清楚上邊寫的是他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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