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去的時候看見季知明的車就停在不遠處,人卻沒瞧見影子。外頭有些冷,她乾脆站在大堂里給季知明打電話。然而神秘的季總並沒有接電話,而是在十分鐘之後,匆匆從hs的電梯裡跑了出來。
之宜拿著手機,目光定在他身上,等季知明走近了才遲疑著問他:「你怎麼從那裡出來?」
季總面不改色心不跳:「哦,我去洗手間了,這個你知道人有三急嘛,沒辦法的事。」他恍若無意地打開手機,很做作地低呼起來:「天啊我沒接你電話!諒解一下,上洗手間的時候不好接電話的嘛!」
之宜還想再問,季總卻不想再回答了,連推帶拽把她帶到了車上,興沖沖開車去宰大醫生了。
其實對於結果之宜已經不是很在意了,她覺著挺坦然的。有些事情,好不好壞不壞瞞不了誰,外頭再怎麼包裝,內里怎麼樣,別人不是看不清楚。
但是有的時候就是這麼神奇,當你自己以為自己沒戲了的時候,上天給你開個玩笑,告訴你,其實你還可以。
以上,就是之宜接到hs電話之前和之後的心路歷程。
她其實也挺懵的,郵件發到郵箱裡的時候她更懵了,過了好久才認清上頭的幾個字,大概就是說明什麼時候帶上證件,去hs辦理入職手續。
她一樂就喜歡請別人吃飯,當然也可能是被那位偉大的上司季總壓榨慣了。於是很慣性地打電話給季知明,季知明一向接電話很快,這次也是,聽說她要請吃飯,二話不說拿起車鑰匙就往外跑。
在一片嘈雜中季總好像不是很開心,他百無聊賴地撥弄著盤子裡的烤肉,研究怎麼把它吃下去,好煩啊,還是吃不下去。
不過之宜吃得很香,鮮的肉片在油上滋溜溜作響,歡快極了。她不光自己吃,還給季知明夾了幾筷子,十分納悶地問:「季總吃啊,您怎麼不吃?」
季知明乾脆撂下筷子,單手指著心口,十分痛苦地說:「這裡痛!」
「啊?」
季總也覺得難以描述,可是就是覺得自己被欺負了,不僅被欺負了,還被欺負得啞口無言。這樣的委屈是他該承受的嗎?必然不是,可是他承受了。這樣的事是他該做的嗎?必然也不是,可是他偏偏就要做了。生活不易,成年人更不易,季季嘆氣。
季總擺了擺手,一臉天下人負我的頹喪。他於是把盤子裡那塊肉吃了,順便喝了杯雪碧,夾了十個小龍蝦,三個蟹黃。吃飽喝足,人生也就不再那麼寂寞如雪了。
可是有些話還是得稍稍囑咐一下的,季知明想了想說:「hs跟我們不是一類動物,公司大了,人多了,各種歪七裂八的變態心思也就多了。不要無條件地相信別人,也不要無條件地幫助別人,凡事自己心裡要有桿秤,切記三思而後行。要是遇到麻煩事呢,你就給我打電話,我收你點錢幫你諮詢一下,實在沒辦法呢,我開個小號拉討論組,幫你罵人家一頓還是可以做到的。」
之宜覺得他有時候簡直又幼稚又好笑,可是他說的話還是很在理的。大公司的環境遠沒有小公司單純,哪怕是小公司,偶爾的算計也是不可避免。所幸之前她所待的還是個比較乾淨的環境,同事之間相處也和睦,能過上不用費太多心思的日子。其實就算不是沈與續,她也有想過,長此以往的這樣,真的好嗎?
一輩子在小樹林裡飛,看著低空的草木看不見浩蕩的長天,真的好嗎?
所以,趁著年輕,趁著還有心力,出去看一看吧。
季知明的好她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的。之宜舉杯,燈光下杯中液體瀲灩生輝,仿佛是月光下波濤陣陣的海面。
她與季知明碰杯,杯壁之間叮噹一響,彼此默契一笑。
她說:「季總,謝謝你。」
第三十七章
剛進hs,並沒有什麼很要緊的事,也只是配了同事,先熟悉了解日常工作,等到了解了熟練了,再慢慢接手其他工作。
這比從前做季知明的秘書要輕鬆不少,讓之宜也有了捧著咖啡在茶水間聽同事八卦的時間。這一次茶水間八卦的主題是頂頭上司們,之宜捧著杯子去沖桂圓紅棗茶,她有些貧血的毛病,故而每到秋天總要鋼杯泡枸杞。
不遠處有幾個來的同事圍在一起,之宜聽了會,辨認出那個尖尖的聲音是路韌,應該是同一批招進來的應屆生,還頑強地保留著大學的八卦精神。
路韌長長地嘆了口氣,十分痛心疾的樣子:「怎麼但凡是個帥哥都有主了啊!我們大學那就是一個尼姑庵,男的本來就少,帥哥就更少了。雖然說天涯何處無芳草,可也得有草啊!」
旁邊那位聲音就小了點,她笑了一下,安慰來的小路:「消息也不一定可靠,何況咱們也沒見過不是?雖說這位來的老闆在傳言裡是帥得驚天地泣鬼神,可是還是要實事求是,說不定也就那樣呢。」
再旁邊那位聲音就更小了,之宜悄悄瞟了一眼,是是負責引導她的行政部同事amy,一個戴著眼鏡,有一雙大眼睛的姑娘。平時除了追劇和聊八卦沒有其他的愛好,最痛恨的事情就是加班。
amy攪動著咖啡,眨巴眨巴了眼睛:「不要猜測,不要幻想。實話跟你們說吧,你們沒來之前,咱們行政部的舒總監那叫一個帥,老話說得好啊,」amy支了支大框眼鏡,露出按捺不住的八卦的光芒:「舒總監一人加班,全公司未婚女留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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