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鸣神啊,让我见识一下你所追求的永恒……究竟是何物吧!”
“呼…”雷电影似乎微微叹了口气,紧接着紫色薙刀消失在她手中,亿万雷光将她的身影笼罩,昏暗的海面顿时被亮如白昼。
此刻,大海与天空的位置似乎被颠倒了过来。
“这样才对呀,不然鸟儿为什么要去学会飞翔呢?”
六柄银白锋刃如灿烂的孔雀羽毛般缓缓展开,出金铁交击般的清鸣声,好像下一刻就要破空飞去。
雷暴如恶龙般开始咆哮,一瞬间能把人毁灭数百次的紫色雷霆将他笼罩。顿时,他感觉自己像火柴一样,刺啦一声,燃烧了起来。
剧烈的痛楚如千万流刃传入他的脑内,上次感知到疼痛是什么时候来着?
银白锋刃像游鱼一般铺就在天空,化为迟夜登上天空的台阶。海天之间,他踩着锋刃轻轻跃起,迎向那耀眼的雷光,仿佛追逐火焰的飞蛾,陶醉于它的光亮,全然不惧被高温烧毁羽翼而坠落。
“大慈树王,你说…小鸟为什么会飞呢?”提着零食袋子的纳西妲向身旁的大慈树王询问道。
“啊?”大慈树王看了纳西妲一眼,道,“也不是所有的鸟都会飞呢……不过,那些不会飞的鸟要么被淘汰,要么就只能去适应新环境了。”
“话说,大慈树王,我们就站在这干看着吗?”纳西妲紧了紧手中的零食袋子,忽然有点焦躁不安。
“唉,小纳西妲。”大慈树王蹲下身子轻轻摸着她的脑袋,安抚道,“他们都在为各自的未来而战斗,我们不能插手的。不然你说他昨天为什么要拒绝你的梦境模拟呢?”
“为了各自的未来?如果说的是雷神,那我差不多明白,但……”纳西妲忽然有点不爽。
“大概是因为你家的小眷属现在也很迷茫吧……可能他除了那些额外的目的,更想通过雷神来看清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吧。”
“明明只要陪在我身边不就好了吗……”纳西妲有点不满的嘀咕道。
“……”大慈树王无奈的捏捏草神的脸,“你认为他是那种会真心安于平静日子的人吗?只要身上的问题还没解决,他是不会停下脚步。还有,你真的会乐意让他当一个咸鱼吗?”
“他是哪种人我说的又不算”,纳西妲叹了口气,继续道,“不过我现在不缺摩拉,养一条咸鱼轻轻松松。”
大慈树王沉默了,这种话是你一个智慧之神能说出口的吗?
“你们年轻人的价值观改变得可真快,一天一个样都不带重复的。”
“才不是嘞,我一直都有这个想法。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纳西妲反驳道。
“那你现在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大慈树王难以理解。
“因为……我长大了!”
迟夜睁开了眼睛,海浪涌动的声音再次将他包围。不知何时,天边的云翳淡开,一束束微光从云隙间落下,像掉进水中的染料。
“你赢了。”雷电影的声音淡淡的,好似这只是一场日常的对话。
这场战斗对他们两人来说都只是一个尝试罢了,并非生死之争。点到为止是两人无形中的默契。
“哦,你身上还有一把刀没拔下来,要我帮你吗?”迟夜提醒道。
“……”
雷电影面无表情的拔出插在胸口的银白刀刃,然后盯着它沉默良久,这一瞬,她忽然对自己追寻的永恒产生了一丝疑问。
这么脆弱的东西,真的称得上是永恒吗?
“你说……永恒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