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齐景轩入内后却是脚步不停,直接大步来到了安王面前,一拳打在了他脸上。
安王哪想到他敢在这种时候公然对自己动手,一时毫无防备,连躲都没来得及躲,硬生生用脸接了一拳,身子向后一仰倒在了地上。
齐景轩打了一拳还不够,扑上前骑在他身上,左右开弓,边打边骂:“你个狗东西,叫你陷害我!叫你陷害我!”
他这番举动实在突然,众人都没反应过来,还是左都御史林成峰率先回神,叫来了殿外的侍卫将两人分开。
齐景轩打了几拳犹不解气,被拉开时还抬腿又踹了安王一脚,将安王踹的嗷一声痛呼出声。
林成峰斥道:“陛下面前,成何体统!”
杨宏书也道:“郡王这是作甚?安王是你兄长,有什么话好好说!”
“兄长?”
齐景轩啐了一声,道:“他算个狗屁的兄长!”
安王这时仍躺在地上,被宫人扶着半撑起身,抬手一摸脸,满手的血,嘴角尤其疼得厉害,显见是被打豁了。
他气得咬牙,恨不能也给齐景轩几拳。
可此时侍卫还侍立在侧,想还手是不可能了,他也没有齐景轩那么豁得出去,敢当着皇帝和一众大臣的面动手,便只能捂着脸坐在地上,也不起身,就这样仰头看着齐景轩,做出一副既惊且怒的样子。
“七弟,你这是何意?我何曾陷害过你什么?”
说着就要转头冲皇帝哭诉自己的委屈。
齐景轩却是见不得他这副做派,不待他开
口便呸了一声:“少在这里装蒜!
“船上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说是有人看见跟我身量相仿,还穿着与我相同衣裳的人从那被害宫女所在的房间里走出来。”
“我今日才上船不久就下来了,那被看到的必不可能是我。既然如此,那就是你!”
“你脑子也没进屎,不会挑这种时候做这种事,还留下把柄被人看到,所以必是你为了陷害我,让人穿上跟我一样的衣裳做了这件事,然后在故意被人看到,好把屎盆子扣到我头上!”
“届时你一直在人前不曾离开,而我又素来爱躲清静,大家自然都会以为被看到的那个就是我!”
“我若不是赶巧今天偷偷溜下船了,岂不是就要被你把这屎盆子扣在头上洗不干净了!”
他越想越气,又想上前给安王几脚,但被人拦住未能得逞。
安王一直在心里盼着齐景轩是在龙舟赛开始前不久才下的船,此时听说他早早就已经离开了画舫,心里不由咯噔一声。
从知道齐景轩不在船上开始他就怕事情出纰漏,不敢再让人明着点出齐景轩。
可事情已经做下,他的下人已经穿着那身衣裳在人前出现过。
为了让一切看上去更真实,那目击之人并不是他安排的,而是派去做事的下人伺机而动,趁着有人经过时故意被看到的。
既然不是他安排的人,他自然也就无法掌控,所以那两人在被查问时很快就说出了自己所看到的。
安王本以为只要齐景轩下船下的晚,自己这边的人咬死不松口,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谁知道,最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见齐景轩说的如此笃定,便知道他应是没有说谎,他当真是刚上船没多久就走了,很多人都可以给他作证。
如此一来,安王就不好将事情往他身上引,只能对皇帝哭道:“父皇,儿臣没有啊!”
“儿臣今日上船后不久,身旁下人不长眼,将一杯茶泼在了儿臣身上,儿臣当时便将那衣裳换了,之后便收了起来再未动过。”
他说着又转过头来看向齐景轩:“七弟,我知道你向来不喜欢我,今日在晏凉河边看到我与你穿了同样的衣裳时你便不大高兴,可我也不知你今日会选那套衣裳啊,你怎能因为与我有几句龃龉就把事情都推到我头上呢?”
齐景轩见他现在还在扯些有的没的,眉眼一竖又要开口,被林成峰出言打断。
“事情还在查,尚未有定论,两位王爷只需自述自己今日行踪便可,不要在御前吵闹!”
安王的供词他们方才都已经听过了,他便将视线转向齐景轩。
“郡王,你说你早早下了船,可有人证?”
“人证多了去了。”
齐景轩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林成峰闻言对御座上的皇帝道:“陛下,既然平郡王说有人证,便将他的证人传来问问吧。”
皇帝起初压根不想让齐景轩进宫,觉得没
必要。
自从成安侯府那件事之后,他便让人跟着这小子呢,他若真做出了这种事,消息早就传进来了,哪会一点动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