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父挠挠头?:“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特长对不?对口呢……小深啊,你在那边干的是什么工作?刚刚说什么宫里不?宫里的,还御膳房,你是在做御厨还是干锦衣卫之类的?”
白?木深:“没呢爸,我也在当皇帝。”
白?父:“……”
屋子里突然诡异地安静了几秒。
半晌,最右侧的元母以极其之小的气声问她儿子:“你呢崽,你什么工作?”
“我……”元无忘忽然生出了一丝丝窘迫,哼哼唧唧道,“我,药、药宗后人,剑宗宗主亲传弟子……”
元母:“嗯嗯,那这个身份在修仙界也算得上是‘太子爷’了吧?”
元无忘:“……那什么,妈,我想吃猪肉脯,你给我多带点呗。还有海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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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a的,为什么突然他就输了?这年头?守灯要做的难道不?是拯救世界吗?为啥还要比职称?
气死了,他要自暴自弃:“妈,你再给我带点能单机玩儿的游戏!”
元母倒是不?纠结,拿起手机开始搜:2oxx年单机游戏排行榜推荐……
“……”顾长雪面无表情地向后撤了一步,转身往外走。
“你不?问了?”颜无恙似乎在忍笑。a无限好文,尽在52shuku。vip
“问什么?回不?回来都不?影响他们打游戏。”顾长雪一路往楼下走,直到二层才止住脚步。
“……更何况,我们在旁边站了那么久,他们早就该看到了我们俩。要是真想回来,早该开口问了。”
但?是没有人提出这样的要求。
甚至连他们的父母,也只是想着以后要不?要移居,现在能不?能多带点东西。
顾长雪微微抬起头?,想起最初提到火种时,李道长曾说过。
对于守灯人们来说,死亡并不?代表不?能再归乡。只是他们总挂着那些?曾遭磨难的世界,总想着如果自己离开还有没有人能庇佑那方世界。
担忧着、记挂着、不?舍着……最后做出的选择总是留下。
“别想了。”
颜无恙忽然靠过来,抬手蹭了下他的侧脸:“他们有父母和游戏机陪呢,不?像我们,别墅里连个红灯笼都没有。”
“谁让你弄那么多傀儡回来。”顾长雪嗤笑了一声,重迈开步子,“搞得都不?能放丁瓜瓜进别墅。”
以往除夕,别墅的布置都是由丁瓜瓜兄妹负责的。
他突然又问:“你们真把他们的记忆消除干净了?一点不?剩?不?会?再想起什么来吧?”
“不?会?。连丁瓜瓜送检的那根电线也回收了。”颜无恙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你看李道长都站到周仁心面前了,周仁心有想起什么过去么?这种主动器质性上的消除,是不?会?像我和司冰河他们一样,还有重忆起的机会?的。”
湮灭之战结束后,工作量最大的就是负责消除记忆的秘安组。听?说它最初招人的时候要求成员都得是方士的原因?就在于此——一人能役使好几个傀儡或鬼神?,加班效率更高。
颜无恙将这些?细碎的琐事当做闻讲给顾长雪听?,不?知不?觉重与?顾长雪并肩而行。
下到地下层时,他正要推开方济之办公?室的门,里面先有人推门而出:“谢了哈方老哥!改明儿我带几坛好酒回来找你月下畅饮——咦,皆安。”
颜无恙看着门里走出的老人愣了一下,礼貌地往旁边让了让,方便?顾老爷子和顾长雪说话?。刚想再往后退一步,就现身边的人身体?僵得够呛。
思念已久的人就在面前,顾长雪反而大脑一片空白?,什么话?都憋不?出。
片刻后还是顾老爷子先纳闷地起牢骚:“咋不?喊人,也不?上来抱一下?”
他似有些?不?悦地板起脸,雪白?的眉须遮掩着深邃的眼窝,掀起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但?下一秒,他又叹息着展颜。依旧精悍有力的手臂一展,将顾长雪带进怀里:“臭小子。”
他含混不?清地咕哝了几句什么,最终还是放缓了他的大嗓门:“感觉到没?我是真人,可不?是梦。多难得才能重逢,咱们就别搞近乡情怯那一套了。”
他这么说着,眼眶却?有些?红。再度用力地箍了顾长雪两下,才把人放开。
顾长雪依旧说不?出话?。顾老爷子仔细打量着长大了、变得有些?陌生的孙子,同样怀着满心的话?想说想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相对无言到最后,顾老爷子哑着嗓子问:“快大年三十了?”
顾长雪低低应了一声。
顾老爷子又问:“多大了?”
顾长雪飞快抬眼看了爷爷一下:“二十四。”
“这么大了啊。”顾老爷子像只是单纯的感慨,又糅杂沉积了太多复杂难明的情绪,“高考我错过了,十八岁成年生日?我也错过了。”
从前只有他腰那么高的孙子现在长得高挑清俊,比他还要高,可是想藏眼泪时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坑着个脑袋,恍惚间与?过去瘦小的身影重叠。
所以他在心中口中反反复复酝酿了良久,最终还是吞下了那些?有关“这些?年你过得怎样?吃没吃苦?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的问话?,转而抬起手,重重揉了下顾长雪的头?:“走,我们去买年货,回家?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