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昀眉眼清淡,思索了片刻回了一句,“不得有违大周利益,不得有违人伦悖逆的诺言,本王可以许你!”
季寒酥笑意盈盈的道:“好!一言为定!”
谢景昀把条件说到位,生怕自己吃了闷亏!
看到季寒酥一脸满足的神情,谢景昀在心里再次确定他说的话,是否有漏洞!
三月二十二
不满两个月的谢子宸登基为帝!
是为顺天帝,
史称顺天元年!
封其生母昭贵妃为昭慈皇太后,位居寿安宫!
摄政王代新帝下诏大赦天下!
三月二十三,早朝上文武大臣对北狄不停骚扰大周的行为,愤慨不已。
主战和议和分为两派,各自权衡利弊。
适时,季寒酥站出来说道:“臣请战!”
三月二十四日,
季寒酥帅三万大军出征北境,谢景昀站在城墙上亲自为其践行。
春寒料峭,三万将士枕戈待旦。泛着凛凛寒光的盔甲,即便有阳光的照射,依然让人感觉到沉沉的肃杀之意。
季寒酥骑在马上,黑色军旗在面前被风肆虐扬起,手中的长枪被他随意握在手中。
站在城墙上的谢景昀看到这一幕,蓦的想起季寒酥那“银枪小飞将”的混名来。
季寒酥与城墙上的谢景昀遥遥相望,片刻后,一勒马缰带着大军转身离开。
谢景昀望着季寒酥离开的背影,心中翻腾不已。
犹记得当年为他启蒙的夫子,询问他日后的抱负时,他眉目冷俊的回道:“大丈夫自当策马扬鞭,沙场点兵!”
而如今他却被困在这方寸间,机关算尽,步步为营!
看着季寒酥恣意妄为的洒脱,说不羡慕都是假的。
他是明德皇帝一手点拨出来的人,谋略上自是不必多说。
可真正与他内心的那个自己,却是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他纵容季寒酥放肆,倒也不全是偏宠于他。而是更想看看他自己心中的那个自己,究竟是何种模样。
季寒酥前脚刚走,后脚百里荀就上书谢景昀,求他放了自己的父亲。
谢景昀思前想后,请自去大牢里接百里信出来。
随后让人一路护送至东南境,百里荀见到他父亲后,写了一封陈情表。
说他父亲年迈,请谢景昀准许他父亲告老还乡。谢景昀知道,他这是不愿他父亲背负叛国贼的罪名。
而他自己则一人承担了!
谢景昀看后,回了一封信件,写道:“此处败军,彼处良将!群雄逐鹿,鹿死谁手,时势就也!”
谢景昀的意思很明白,一个人战败与手里剑的长短并无多大干系。而是要看握剑之人是否有力气,是否有能力。
百里荀同样作为武将,可比季寒酥有学识多了。
一看就明白谢景昀的意思,大梁已经亡了,路他们也选择了。
单看自己如何走!
是选择避重就轻缩于一隅,还是选择立一番后世敬仰的功名。
百里荀看后,在城外的山坡上驻足冥想了一整天,夜里一人一马出军营!
季寒酥在行军第三天黄昏休整军队时,看到一人一马由远及近飞奔而来。
起先他还以为是过路的侠士,离进才看分明,那斯文腼腆却高喉咙大嗓门的铁马将军。
季寒酥一拍大腿,口中振振有词的道:“我就说今日这眼皮跳的快要打架是为哪般,原来是故人来相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