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场大比还没有结束,除了她,没有人能够代替幼帝主持最后的仪式。
她在用这样的方式告诉百姓,也告诉其他两国,幼帝没有事,一切都还稳得住。只要她还在,夜淮就没有乱。
随着她的声音,夜淮修士的神情才纷纷平静,整个比斗场也渐渐安静下来。
千凰一字一句地等她念完,这才上前一步,震声道:“中州大比就此结束,各项奖励,容后送入各位修士手中。”
她手中握着长剑,眸中泛着寒光,如同一尊煞神,冷冷睥睨着比斗场中心思各异的众人。
下一瞬,随着一声呼啸,一批修为高深的黑衣甲士涌入场中,顷刻间将整个比斗场团团围住。
连同这些甲士们一起进来的,还有夜淮二十四位世家的老祖。
他们分别立于不同的方向,但都与千凰一样,手握兵器,眼泛寒光,在场中来回扫视。
“我夜淮幼帝今日骤然被人下毒暗害,虽则身体无恙,但贼人其心可诛。”
“为保证各国勋贵的安全,也为助我夜淮早日捉拿凶手,还请诸位随我国兵士往驿馆安置,待夜淮将凶手捉拿处置之后,再行设宴款待诸位。”
她这话说得不留余地,说是驿馆安置,实则软禁监视。
既不许这些人离开夜淮,更不让这些人往外泄露一丝消息,直到抓住幕后之人为止。
千凰心里清楚,这种时候任何解释都没有用。
只有用这种强势镇压的方式,才能逼得他们收起那些阴诡心思,为幼帝和太后争来喘息之机。
更重要的是,这场闹剧的主使者,就算不在这些贵族之中,也必定和他们脱不了关系。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们家小皇帝中了毒,还能怪到我们头上不成?”
“对啊,你想幽禁我们,就不怕我们南燕报复吗?”
“南燕和北秦的怒火,你们小小一个夜淮,承受得起吗?”
高台上的贵族们登时怒了,各种难以入耳的叫骂声都涌了出来。
甚至还有修士当场站起,试图催动灵力扬长而去。
千凰连眼皮都没抬,她右手一扬,燕家老祖便如闪电般冲了出去。
冰凉的剑尖,不知何时便抵住了那位修士的咽喉。
“我劝诸位不要妄动,南燕和北秦的怒火,夜淮未必承受不起。但我夜淮二十四位开元境老祖的怒火,我看诸位之中,是没几个承受得起的。”
那被剑指着的修士面如金纸,抖似筛糠,却还是哑声问道:“就算如此,难道你夜淮一日抓不住凶手,我等便不能走了吗?”
“七日。”
“什么?”
“七日为限,七日之后,无论结果如何,我夜淮都会在宫中设宴款待,以礼相送诸位离开。”
“笑话,七日?你真以为——”
这剩下的质疑被硬生生掐断,因为燕家老祖手中的剑已经又往前了几分,在那修士脖颈上刺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你这后辈怎么如此啰嗦,说了七日便是七日,我家千凰还会坑你不成?你若再哔哔赖赖个不停,老娘一剑砍了你的脑袋!”
这种时候,千凰已经顾不得去纠正她口中的“我家千凰”了,她拱手一揖,淡淡道:“燕家老祖说得没错,时间紧迫,诸位还是直接请吧。”
“七日之内,千凰自会给诸位一个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