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妈妈见乌苏孤兰这般无赖,怒上心头,登时就一个耳光上去,在她粉娇白皙的面容上留下了红痕,登时就有些浮肿起来。
慎别兰见状喝道:“赶紧拉下去!”
“老爷,奴婢冤枉,您救救奴婢!”孤兰仍然含糊着嘴呼喊,任由婆子们将她的衣裳都扯开撕破了一些,就是不肯被拖走。
“痴心妄想,老爷岂会在意你一个婢子!”杜妈妈头上出了汗,铆足了劲儿和戴妈妈两个硬生生扯着她的领口往外拖。
“捂住她的嘴!”
婆子们使了大力气拖拽,慎别兰见状,望着紧闭的房门,终于露出了微笑,缓缓转过身去。
心中冷笑,什么旧爱,也不过如此。
然而就在她最得意的时候,背后的那扇大门被缓缓地打开了,顿时院子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门口那人的身上,除了笑容凝固了的慎别兰。
晨间极好的朝阳光辉洒在门槛上,他正好就立于那片光辉后面的阴影中默默窥伺。
可随即,他却果决地迈出门槛,金灿的日光即刻笼罩了浑身。
他拿着自己的外裳,绕过了慎别兰,稳步走到眸中尽是兴奋的孤兰身边,披在了她的身上,叫所有人都看呆了。
“谁,再敢,动她?”
这是一句迟了近乎二十年的话,终于断断续续地在这个早晨迸而出,原来,这样随心的倾泻,是那么地畅快淋漓。
也是那么地,轻而易举。
午后的时候,乌云逐渐又密布在了京城的上空,难得春日间能淅淅沥沥下这一场连绵了三四日的小雨。
绣夏拿了书信欢欢喜喜地进来了宜修的书房,适逢宜修刚才写完了两个字。
“卧薪”
宜修放下笔,端然坐在了交椅上,双臂闲适得置在双边椅把上,嘴角噙着浅浅的笑容。
“这么快,就有消息了,有何进展?”
绣夏将信呈上,欢喜一笑:“这半个月来慎别兰一直与孤兰过不去,前两日终于忍不住了,在大人院子里就作起来,一时说犯了名讳,要给她改成娼妓的名字,一时要打嘴巴打棍子,还纵容戴、杜二位妈妈当众撕扯她的衣裳,很不成体统。”
宜修嘴角勾成了极其讽刺的弧度,又轻轻摇头:“这不是她一贯的伎俩吗?太不体面了,呵,本福晋猜猜,阿玛坐不住了吧?”
“福晋神机妙算,她这般心急,反倒逼急了大人,对孤兰越怜惜。”绣夏的笑容越大,“福晋,大人把杜妈妈打了十棍子,戴妈妈扣了一年的月钱,乌苏孤兰,如今已然是府上的孤兰姨娘了。”
“这么快?也对,都是迟早的事儿了。”
宜修早确定阿玛会喜欢孤兰,只是原以为从外院到内院,总还要在书房伺候一段日子才是,不想如今却直接纳为姨娘了。
绣夏一笑:“她像姨娘,却又不像。”
宜修垂下眼睑,微微失笑:“这样才好,物是人非,只有她像却又不完全像,阿玛才会改变。乌苏孤兰,她确实是个有本事的。”
“福晋,柔则格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