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尾还挂着盈盈泪珠,跟小院里的女子神情真的很像,顾倾城下意识的看向她的脖颈,光滑如新,没有刀口,他松了口气,问文芳:“想不想吃东西”
文芳摇头:“等一下吧,现在还早,不要打扰人家休息。”
顾倾城转头看天色道:“已经破晓了,他们也应该在准了,我吩咐他们熬点小粥,好不好。”
“好”文芳感觉有点累,就与顾倾城说:“我想再休息,睡会儿”
顾倾城现在如惊弓之鸟,听到文芳说想睡,他立马拦着,把文芳往榻下拉:“已经睡了很久了,还是先下榻活动活动。”
“顾倾城”文芳柔柔的拉着他,气虚不稳道:“我现在真的很累,想睡会儿,你让我休息一下,好吗?。”
一个‘累’是把顾倾城吓到了,他笑着哄道:“怎么会累,你晓得累是什么感觉吗,你当你是人咯。”他明明是笑着,却又那么的手足无措。
文芳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害怕、恐惧,实在不懂,就问他:“你在怕什么?为什么这么恐惧。”
“什么?”顾倾城现自己怕,自己恐惧,听文芳说了,就好似在心里放大,才感觉到,恐惧才浮于面上,一把抱住文芳:“我。。。我害怕你离开了,无声无息的离开,害怕厌弃我不要我了,芳儿,你永远陪着我,好不好?”
“好”他的怀抱真温暖,驱散了文芳身体里的寒意,文芳有些眷念道:“若是你先不要我呢?”
“怎么会”顾倾城高兴得像个小孩,脸上明朗的笑容让他更加好看迷人了,他道:“素来只有芳儿不要我的。”
是呢,是文芳主动离开他,可他似乎忘记自己做过的事,是他自己把文芳一点一步的推向远方。
“我可以睡会儿了吗?”文芳问他。
“可以“顾倾帮她捏好被角:“我去早朝了,等我回来时,与你一起用早膳可好。”
“好”文芳催促他:“你快去吧”
更衣室里,顾倾城细细的吩咐着:“寝殿里不能离人,我回来前,都要有人在,若是她醒来,就命人把小粥端来,要哄着她吃点,若她说要到哪儿去,你就派人来告诉我,若是有什么人来见她,也要早些通知我。”
“是”内侍应到。
顾倾城离开时,还来看了看文芳,只是文芳早已沉睡过去。
顾倾城刚走,浓儿就来了,她不管不顾的冲进寝殿,内侍拦住不住她,也不敢拦她,身后的毛毛脾气都比往日大,看着人都有股凶狠劲儿,吓得内侍连连后退。
看浓儿进屋,几个内侍就相互使眼色,然后其中一个快的跑出去了。
寝殿内,文芳依然熟睡,浓儿泛红着眼眶轻轻靠近,低声唤着:“姐姐,你醒醒”然后就靠在榻旁小声的哭泣。
文芳睡得浑浑噩噩,听到有呜呜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很是吵。她费力的睁开眼,居然是浓儿,她伏在榻沿哭得伤心,文芳抬手,扶着她的头。她抬头一看,见文芳醒了,撑起来‘哇’的一声,越哭越厉害。
哭得这样伤心,文芳还以为她是在哪里受委屈了,便问她:“怎么了,受人家欺负了,哭什么,打回去就是了。”文芳撑着榻沿,费力的起身。
浓儿立马搭手扶起文芳,在她背后塞了个枕头,抹抹眼泪道:“没有,谁敢欺负我,我定会揍回去。”
“那你哭什么”文芳调笑道:“担心我死了。”
“姐姐,你别胡说”文芳睁眼,浓儿就现了异样,因为文芳眼里很疲倦,不似往日的亮晶晶有神,她担心得不得了,却又不敢露出太多来,假装不在意的问:“姐姐,你昨日吓死我了,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文芳回想当时的情景:“我记得我一直在小院,本来想走的,可一直走不出去,后来顾倾城来了,我那时很昏沉,脑子里记得一点,他好像是把我带出去了,然后就休息,但是等我再清醒时,我又回到了小院,怎么都出来不了。”
“姐姐,我们出宫去吧,不待在宫里了,更不住小院了”浓儿急切得很,声音里还有些颤抖。
“浓儿姑娘”顾倾城跨进门,不善道:“一来就拆散人家夫妻这样好吗。”
浓儿昨日一夜未眠,眼底的乌青很显,脸色也有些苍白,恨人时增加了几分幽凉:“顾倾城,我姐姐什么时候与你是夫妻。若我姐姐与你是夫妻,那白雪意算什么,男人的玩意儿吗。”
浓儿总是很能戳中顾倾城的痛点,让他咬牙切齿却又把她无可奈何。
顾倾城表情阴冷,盯着浓儿说:“浓儿真是有一张利嘴,比刀子还利,杀人于无形呀。”
“你每次都避重就轻,不回答问题”浓儿撇着他道:“这次是做选择题,你说与姐姐是夫妻,那就是要弃了白雪意,是选择我姐姐了,只要你点头,白雪意不需要你处理,以免你不忍心,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处理了。”
“你敢”顾倾城拳头紧握,声音嘶吼,像被困住无法摆脱陷阱的困兽。
“我敢不敢,你且试试”浓儿面无表情但又显得认真。
顾倾城盯着浓儿,像吐着信子的毒蛇危险至极。
文芳看了看她们两人,见谁都不肯罢休,叹气道:“你们够了,都出去吧,我很累,想休息会儿。”
浓儿盯着顾倾城,看他不走,浓儿也不走,还是僵持着,文芳扶额,真是死对头,便对浓儿:“你回去告诉雷叔,我醒了,让他们不要担心,也好让县里安心。”
这是件大事情,是得告诉县里所有人神灵醒了,让他们人心安,浓儿向顾倾城哼的一声走了。毛毛挨着文芳身旁躺着,见浓儿走了,他起身呜呜的在文芳脸上舔了舔,然后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