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一言难尽。”
“是不是不好看?”
“那倒不是,是长得很委婉。”
“是夸我很温柔吗?”
“啊?差不多吧。”
“那我在你心里面到底好不好看?”
“这么说吧,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鬼。”
钱胖子倒没有说谎,因为他只见过这一个鬼。
“公子果然没骗我,好了,赶紧做题吧!”
“奥,做啥题?”
“我说你写。”
钱胖子欲哭无泪,还从来没见过让人做题的鬼呢!
于是金莲开始说,钱胖子开始写。
金莲说的很快,钱胖子都快跟不上她的语了。
“咱能不能慢点儿?”
“这已经是最慢了!”
金莲说着说着突然卡壳了,接着就不见了。
“终于写完了!”
钱胖子长舒了一口气。
倒头就睡,太困了。
“谁让你又睡下了?赶紧起来继续!”
“为啥啊?你老缠着我干嘛?你看上我哪一点我改还不行吗?”
“呸!要不是叶公子让我来回传话,我都懒得搭理你!”
原来是老大搞的鬼!
这一下钱胖子老实了,爬起来规规矩矩写字,再也不敢抱怨了。
一连三天,钱胖子都是在这个噩梦里度过的。
叶寻花不再外出,塌下心来看书写论策,这一期科考的论策题目还依稀记得,好像是对税负方面表建议和看法。
自己的任务很艰巨,一个人要答两个人的题。
除了贴经、墨义是固定的答案,其他的都要表自己的见解。
特别是论策,要一口气写两篇文风不同而观点新颖、立意独特、高屋建瓴的好文出来,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二月初五,惊蛰。
今天是春闱第一天开考的日子,各地举子纷纷涌入贡院,按照抽到的号码牌找到自己的号舍。
贡院省试的号舍比之乡试差不多,只不过没有门窗,考生面朝南坐在里面答题。
叶寻花和钱胖子早早就来到了贡院。
周德彪和郑漏斗的武举考试要在文举考完之后举行,他们至少还要等十来天。
这次叶寻花抽了个“宇字第八十一号”,钱胖子则抽了个“相字第六十九号”。
他们辰时入闱,巳时开考,第一天考的是诗赋。
负责监考的礼部校书郎施华这几天现了一个奇怪的考生。
不对,应该是两个!
第一个考生白天的时候从来不答题,不是吃饭、喝水、出恭就是伏案酣睡。
可是一到了晚上,他就来精神了,开始磨墨、润笔、写作答题,时不时还看向半空口中念念有词。
别的考生都是双眉紧锁,苦思冥想,夜不成寐。
而他好吃好喝好睡一点也不疲惫。
还有一个也十分奇怪,不但白天勤写不辍,晚上也奋笔疾书,别人写一份字的量,他能写两份还多。
这个人晚上也有点神神叨叨,经常自言自语说个不停,也不知道嘴皮子磨破了没有。
等到第二场考完,那两个考生依然故我,施华就更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