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爸爸妈妈上班去了,哥哥出去玩了,张兴明又坐在镜子前,盯着脸上的隧道呆,觉得隧道中间的涵洞越清晰了。
隧道口的题字也清晰起来,洞里出慑人心神的青光,渐渐的好像看见了隧道里面的黄色灯光,一种惊悚感觉涌上心头,后背心冷,仿佛要生什么一样。
张兴明伸手去摸脸上这块越来越清晰的隧道,感觉到它已经从脸上凸了出来,肿胀的厉害,紧张中指甲把这块胎记抠破了。
血顺着鼻窝流了下来,张兴明赶紧拿手去抹,当鲜血抹到隧道胎记上的那一刻,张兴明只觉得脑袋里一晕,轰的一声。
一阵晕眩过后,他现自己正站在隧道口,隧道口上方摩天岭隧道几个大字明晃晃的,那辆福特福克斯就停在隧道口那里。
“我又回来了”张兴明喘了几口气,后背的冷汗已经湿透了衣服,不自觉的伸手到背上掏了几下,感觉不对。
低头一看,身上还是早起妈妈给穿的那件毛衣,自己还是个小不点,“不是回来了,我还是这么大,这是怎么回事”
张兴明惊疑不定的看着自己瘦小的小手,再抬头看看停在那里的红色福克斯。
定了定神,张兴明抬头四下看了看,静,没有一点声音,高公路在隧道前五米的地方被浓浓的大雾包裹着,公路两旁也是,隔离带外面就是浓雾,只有隧道口这一块清晰的耸立着,像一张大嘴。
张兴明慢慢走到车旁,个头太小,看不到车里,伸手去拉车门,开了,车里什么也没变,那张粉色的罚款单还在副驾前放着。
自己的烟,打火机,加油站买的两瓶饮料,随身的包包,后座上放着的笔记本电脑都在。车钥匙插在打火器里。张兴明钻上车,四处摸了摸,是真实的。
把司机座椅向后推到头,张兴明伸脚踩住刹车,个子太小,坐着够不着。
扭动钥匙,车颤动几下,着了,油箱里的油还是满的,收音机里出沙沙声音,显示屏上显示着f95。5,却没有节目声。
打开包包,里面自己的驾驶证身份证都在,还有一万多块钱,刚签的那份二十万的合同,几张银行卡,手机,充电器,什么也没少。
坐到椅子上,张兴明抹了把汗,从烟盒里抽出根烟点着吸了一口,呛的眼泪鼻涕一起流啊,这才想起来自己才三岁,赶紧把烟扔车外面。
脑袋里拼命转着,想明白这到底是咋回事。坐了半天,眼前还是白茫茫一片浓雾,只有身后隧道里清晰可见,橙黄的灯光蜿蜒向里。
拼了,张兴明咬了咬牙,站起来,踩住刹车,伸手把档杆拔到d档,慢慢抬起右脚,车缓缓的动了起来因为是站着开,只能用右脚踩两块踏板。
很快车子走到了浓雾的范围,张兴明一踩油门顶了上去,可是车子好像被什么拦住了,过不去,r档,倒车,打方向,车子向隧道里面驶去,畅通无阻。
虽然个子问题视线受到影响,好在这里就这一辆车啊,随便晃。橙黄的隧道灯,黄的白的反光带,隧道顶的换气扇,ed屏,监控摄像头,通行指示牌,一样一样从头顶滑过。
摩天岭隧道,是沪蓉高上最长的一条隧道,差不多有八公里,车子嗡嗡响着,很快就到了另一头,看到了透着亮的洞口。
张兴明不知道这边出去是什么,抬了抬脚,把车降下来,慢慢的向洞口靠了过去,又是浓雾,车子再次被拦住,出不去,只能看见外面进来的光线,可是什么也看不见。
再调头,开出隧道,还是老样子,没有一点变化。张兴明熄了车,坐下来,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顺手用手一抹,“咦”站起来趴到后视镜上一看,脸上的隧道胎记,消失了,只有一点血迹在那里,被手合着汗水一抹就没了,露出光洁的皮肤。
原来这个东西就是摩天岭隧道,它竟然跟着我回到了73年。张兴明摸着光洁的鼻窝,缓缓的点着头,明白了为什么脸上多了一个上一世没有的胎记,终于不用顶着个隧道去和老同学们见面了,心里一松。
可是,我怎么回去呢马上张兴明又急了起来,不管是回到原来还是过去,终归得回个地方啊,这孤零零的守着一台车呆在这里,饿也饿死了。
跳下车走到浓雾边上用手摸了摸,柔柔的带着弹性,穿不过去。怎么办张兴明四下打量着也想不出办法。
过了有一个小时,张兴明又急又饿,终于小孩子的脾气作了,冲到深雾跟前又踹又打“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脑袋里又一阵晕眩感传来,失重的感觉,一顿,再一睁眼,眼前是镜子,四下一看,76年的家里。
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走了二分半钟,自己可是在隧道里折腾了二个多小时啊,里面一小时,外面一分钟张兴明心里火热起来,这好像不错啊。
看看镜子里,胎记确实消失了,可是怎么再进去呢里面有哥的车啊,想想,现在76年,在这个解放卡都让人仰望的年代,哥把福克斯开到大街上一遛,这得多神气啊,吓死全国人民啊。
刚才是怎么出来的张兴明突然注意到这个问题,好像是喊啊喊啊,一下就出来了,再喊
看看窗外,后院里有人在干活,听听门口,孙娘家谁在厨房忙活呢,这一喊不成精神病了嘛,再说喊完把人招来了结果这边却消失了,这得吓死多少人哪。可是怎么整呢
张兴明回忆了一下众大神的穿越经验,选择了心里默念。
闭上眼睛,把手合十顶在胎记的位置,心里默念着“我要进去,我要进去。”睁眼,还在屋里,再念,努力的念,拼命晕眩,来了,睁眼,果然站在福克斯边上。
闭了眼念“出去,出去。”努力,拼命刷,出来了,紧随着脑袋里一阵狂烈的抽搐,张兴明咣当一下倒在炕上,彻底晕了过去,“用力过度了。”
晚上,爸爸妈妈哥哥都回来了,张兴明才现自己光顾兴奋了,忽略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爸爸妈妈不知道自己本来没有胎记啊,这咋解释捏
可是没想到的是妈妈把他抱起来仔细的看了看,惊奇加惊喜的对爸爸说“没了,你看,老二这块黑屎没了哎。”
爸爸过来看了看,点点头,说“嗯,没了,挺好,那玩艺太难看了。”
张兴明赶紧说“它痒痒,我一抠,它就破了,完了就没了。”老妈给他擦了擦嘴角的一点血迹,说“这下好了,要不太磕碜了。”
随身的隧道让张兴明兴奋了几天,每天找个没人的时间就来回钻几趟,现每天只能进出两个来回就会晕掉。
想把车弄出来,就是人直接晕掉,车还在里面,张兴明想着能不能把外面的东西带进去,结果又是晕菜,总结了一下,觉得一定是现在太小了,精神力不够用。
话说上都说这玩艺和精神力有直接关系的。
胎记的问题解决了,还带着惊喜,可是,妈妈的问题还是没有办法,张兴明得接着愁。
1976年6月的一天,张兴明半夜被尿憋醒了,一醒过来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老爸老妈正在爱爱,张兴明以手抚头,到底咋个办哪
然后就可耻的纠结着睡着了并可耻的尿了,并且侵犯了哥哥的领地,把哥哥的小被也弄湿了一大片,这货在阔大的湿地图上皱着眉头睡的喷香。
又过了几天,还是没有办法,老爸老妈半夜的活动还在继续,二十几岁三十不到啊,这可咋整实在没折了,张兴明决定直接上。
晚上吃饭时候。
“妈,啥叫结扎啊”张兴明腆着脸睁大了眼睛看着妈妈,为了装萌还在脸上故意留了几颗饭粒。
“啥”老妈一脸懵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