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虽然跟外界联系得不多,可随着自己接触得人和事越多,她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她每次都想要对外界多一些了解,可是那种了解并不是轻易能得到的,需要身边的人改变自己上辈子的命运的时候才会触动。
第一次是因为福门的出现,她对全家人的命运都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第二次是因为楚连文出事了,她就梦到了楚连文原来的人生。
所以温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知道新的剧情。
楚家人每人都点了一碗面条,钱万达煮了一早上的面就收入了好几十。
他脸上的笑容更大了,看起来更真诚了几分。
“大家就吃吧,保管一吃一个不吱声。”钱万达一边煮面一边说道。
楚家人都围着他看,不知道的还以为看什么五星级厨师做饭呢。
“这是这几天唯一一件让我高兴的事情。”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期待地说道。
他是楚连文的侄子,长得跟楚连文很像。
“别乱说话。”他身边一个中年妇人提醒道,看样子应该是他的母亲。
这一家人的气质都很好,细细看起来,楚连文倒是跟他们挺像的。
“白同志,我知道我们这样突然找上你有点冒昧,可是老话说得好,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先找到你,就是想要弥补我那个不孝子做的事情,想要让大家少受一点伤害。”楚汉说得语重心长,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可是现在没有人给他烘托气氛了,因为楚家所有人要不然在吃面,要不然在等着吃面,没人听他在说什么。
楚汉说完,没有人站出来做捧哏,他只能继续说下去了:“这个不肖子那时候说要留在大长山那个小村子的时候,我们是极力反对的,可他说他想要给这个偏僻的小村子做一点贡献,并不想在按着家里的安排,按部就班地生活。”
楚汉叹气:“我想他如果做一点有益于人民的事情,即便是吃一点苦也没有什么。我没想到会生这样的事情。”
“白同志,他做的事情一定对你和你的家人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所以请你给我们楚家这样一个机会,让我们来补偿你,和跟许多跟你相同遭遇的人。”
白幼楠嘴角抽了抽,一向情绪平稳的她,突然有点想要骂人:“你不要往我的身上泼脏水,楚连文那样的,我还是看不上的。如果我跟他有什么,就不会让我丈夫站出来揭穿他了。”
“你既然知道他伤害了村子里的妇女,你觉得你去了之后有人会站出来接受你所谓的赔偿吗?”白幼楠的思路很清晰,把楚汉的伪装一点点地解开了,“你不过是打着想要赔偿的旗号,去证明楚连文没有伤害其他人吧?”
“因为没有人会站出来,你跟楚连文串通好了,就能说明楚连文没有事儿?”
楚汉的脸冷了下来。
“啪”,他猛地一拍桌子,怒道:“白同志,我现在是在好好跟你说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什么叫敬酒,什么叫罚酒?”白幼楠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楚汉,“如果你不是这么大年纪的老人,我早就骂你了。你知不知道,大长山村现在会有多少人家因为你那个不肖子妻离子散?还有多少男人要一辈子忍气吞声夜不能寐!还有村子里很多孩子,他们的血统都要被怀疑,一辈子都没有人善待!”
“你是在函都工作的干部吧?你们全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吧?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果我不是被楚连文逼急了,我们家里人会揭穿楚连文吗?”
楚汉的脸像是调色盘一样五颜六色的,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一会儿绿的。
他看着眼前这个长相美丽的女人,突然觉得后背有点凉。
他在心里骂楚连文,这个不孝子,不管什么时候只会给自己惹事。
楚家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家里的掌权人是什么样的性格他们再了解不过了,看着温和慈祥,可最独断专行。
当年楚连文摆脱了他的控制,即便是后来又回去了,楚汉也没有接受。
现在这个农村的妇人居然敢这么说话,而且一点不落下风。
“楚老,你要不找别人我不妨碍,可是找我不行。”白幼楠不想跟楚汉多费口舌了,“我还有事情要忙,您自便。”
说完她就带着楚欣怡离开了。温久和温馨跟着他们一起走了,温暖则被留在了店里。
她被温远抱在怀里,一直盯着楚家的人看。
“老楚,你看刚刚的白幼楠是不是有点眼熟?”楚夫人也在看着温暖,她突然灵光一闪,问道。
“是有点眼熟,说话的神态也有点眼熟,我只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楚汉一点都没有刚刚被人顶撞了的生气样子,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恢复如初了。
温暖在心里喊佩服,这可不是一个一般的人物。
“父亲,母亲,你们记不记得白家的大女儿?我只见过她一面,可是现在就一直记得,她长得太好看了。”楚希文突然说道。
楚汉和楚夫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震惊。
“白家的大女儿不是走失了吗?”
“对啊,说是突然有一天出门就不见了。”楚夫人慢慢回忆了起来,“他们白家跟咱们家没有什么交集,可那时候大女儿丢了他们到处找,还来过咱们家。”
温暖在心里叹气,看来娘的秘密是藏不住了。
她看向了爹的脸,果然自家爹的脸色不怎么好,嘴唇紧抿着不说话。
再看二哥,那大吃一惊的样子,明显是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温暖想着自己的梦,脑海里只有几个字:过了好几个月,上辈子的剧情终于开始滚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