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湛月虽然用着疑问句,但语气却相当肯定。
“嗯。”少女大大方方地撩起衣服,露出腹部血流如注的枪伤。
还好伤的位置很偏,没有伤到内脏。
湛月一眼便下了判断,这样的伤,虽然看上去狰狞,但实际上只能算轻伤,以泰拉人的体质,只要好好养个几周就能恢复如初,一点疤痕都看不见。
“都多大的人了,不要随随便便把自己的身体给异性看啊。”湛月无奈叹息,手上冒出点点象征着生命的莹绿色,然后毫不客气地把手放了上去。
少女脸色苍白,但却勾出一抹微笑来,她直勾勾地看着湛月。
“你不是他,但你是他,对吧?”
“你说话可真有意思,”湛月把手拿开,“像个谜语人。”
“他可不会这么随随便便就碰我的身体,明明是个成年人,却意外地相当纯情。”少女看了看腹部,已经结疤了,看上去只需要再过几天就能好完。
“你还真了解我。”湛月老脸一红,听别人这么说,他还挺不好意思的。
“所以,你,又是什么情况呢?”少女把衣服放下。
湛月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突然想起了他看见的尸体时,那股悲伤。
摇了摇头,湛月转过身去。
“跟我来,我不喜欢在血腥味大的地方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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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仓库内。
湛月又已经变回了岳瞻,而随着太阳渐渐升起,他也讲述完了未来的事情。
他从来不避讳自己的身份,也不介意别人知道,如果别人要问,他又愿意说,他自然会一五一十地告诉ta。
“所以,未来的我死了?”少女坐着,双手向后撑着地板,“真有意思,听你说,好像还是我把那些队友杀了?”
“只是猜测,我又没看见。”
赫德雷和伊内丝是不是她杀的,湛月不清楚,但湛月直觉上认为,不会这么做……也许是那些小队里的其他成员杀了伊内丝和赫德雷,报复回去的呢?
如果是偷袭的话,不是没可能。
在还算是个人的那几千年里,湛月的身体强度并不惊人,如果有人在他放松时偷袭他,他还是有可能死的,湛月都尚且如此,作为普通人的伊内丝和赫德雷更是如此。
少女砸吧了下嘴。
“无所谓了,反正都是还没生的事,呐呐,湛月,你说你打算跟着我?”
“昂。”
“你是要和我同居吗?”她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岳瞻。”
湛月明白她的意思。
如果说“湛月”不能接受她的喜欢,“岳瞻”呢?
湛月有些无力吐槽,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成了香饽饽,又是从何时对自己有好感的。
而且,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湛月言辞明确地拒绝了她。
少女并不失落,只是脸上的笑容突然看上去危险了许多。
……是错觉吧?湛月逃避地想着。
“三年啊……时间总会改变很多事,”少女意义不明地说着意义不明的话,“你说你并不知道这三年我经历过什么,所以只是跟着我,并不出手。”
“……额,对啊。”湛月看着她眼底的狂气,有些怵。
“你明明可以直接回到未来的我找到你的那一天……如果你不打算接受那个阴沉男的帮助,这样明明更省时省力。”少女伸出葱白的手指,点在湛月心脏的位置上。
“还需要我说更多吗?不明白自己心思的花心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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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月思考起人生。
他想到万物的起源,想到宇宙的生灭,想到潮汐,想到鲸落,他似乎看见了自己大脑的飞运转,也看见星辰的闪烁。
——妈妈省的。
他放弃思考。
他回想起自己过往的几千年岁月,最终悲哀地现,也许说的很对。
不过他不会承认的,那个牙尖嘴利的家伙,说的只不过是歪理邪说罢了,应该。
在他放弃思考后,他突然觉得自己得到了救赎,身心一片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