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弗雷德事了拂身去,有提卡兹之根保护,乌萨斯人的术法和弩箭完全伤不了他。
将领亲自上阵骂赢了对面,这是一件很振奋军心的事。
湛月冷眼注视着战场,并没有急着出手。
“湛月兄弟,你怎么还在这里,打起来了,巴别塔总不能置身事外吧?”曼弗雷德精准找到了他,笑呵呵地开口。
湛月撇了下嘴。
“不到时候。”
“哦?那什么时候才到时候?”
“先,我不认为一千人能打得过乌萨斯人,你也在留手,其次,乌萨斯赖以成名的流氓炮兵还有他们的重装战士也不见人影。”
湛月懒得和他虚与委蛇了,直接挑明开来。
他猩红的眼眸直勾勾看着曼弗雷德慢慢僵住的笑脸。
“小曼,我打过的仗比你走过的桥都多,用不着你来教我什么是我该出手的时候。”
“呵呵,呵呵。”曼弗雷德干笑了两声,“好吧,是我没看清楚局势。”
他找了个由头,离开了湛月身边。
在刚刚湛月看向他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自灵魂的恐惧……
不,一定是湛月用了什么妖法……他是萨卡兹,他怎么会不战自怯!
他死死捏住拳头,脸色阴沉。
湛月并没有理会曼弗雷德的表现,在他看来,现在初出茅庐的曼弗雷德还是太嫩了,年轻气盛,没见过真正残酷的大型战争,只不过领着小只军队打赢了几场无关紧要的战争,便以为自己才华横溢。
他熟悉的那个曼弗雷德不是现在这个曼弗雷德。
他还没有真正领会什么是血与火,即使特雷西斯教他很多,但他毕竟还只是个才上战场没多久的“新人”。
湛月很期待和未来的他交手,但对现在这个一眼就可以看到战斗结果的……他不感兴趣。
好了,言归正传。
湛月注意到另外的一千余披着雪地伪装衣萨卡兹士兵正在悄悄从侧翼摸过去。
曼弗雷德还是有才华的,至少声东击西用的很熟练。
湛月注意到了,但对面缺乏信息的乌萨斯人就没有注意到,或者说注意到了,但没有时间去传令了。
“杀!”
“轰轰轰!”
“呃……”
战场上巨大而混乱的声音传入湛月耳中。
他看见炮兵阵列出现在远处的小山头上。
他看见一个个身披重甲的高大步兵迅猛地反击。
“时机已到——”
一抹乌色的剑光暴起,从卡兹戴尔军队后方眨眼间突进到远在天边的炮兵阵列,沿途还顺手收割了一大片重甲士兵的人头。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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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人成军,血腥幻影。
曼弗雷德看着如秋季被收割的麦子一般倒下的乌萨斯军列,不由再次想起了他的恩师特雷西斯所说过的话。
他微微颤抖起身躯。
说不上是恐惧还是兴奋,他内心一片空白。
他窒息着,颤抖着,拼命地想看清湛月的身影,却只能看见一道乌光。
“怪物!怪物!”
“不准逃跑!不准逃跑!自爆步兵!上!”
“杀啊!”
不得不说,乌萨斯的军队十分顽强,哪怕面对几乎没法反制的对手,他们的逃兵也相当少。
“为了帝国!”
“轰!”
随着自爆步兵在自家军队里疯狂爆炸,湛月眯了眯眼。
他完全可以忽视这些爆炸,但他并不打算一波打灭这些乌萨斯人,意思意思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