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伴,几点了?’
他垂着的眸子看向自己皇位下的阴影,没有声,只是在心中默念。
一道只有他能听见的清脆童音响起。
“回陛下,已是上午九点二十分,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
魏帝收回视线,一双龙眸扫过底下的朝堂。
那就,再耐心等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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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日峰,寻日阁。
湛月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着。
早上十点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纱窗,照在他脸上。
一道带着两根龙角的阴影遮住了阳光。
年看着躺在床上,似乎对她的到来毫无察觉的湛月,心中升起一个恶作剧的坏主意。
她轻手轻脚地打开了自己的“天地熔炉”,一颗煤球被她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
年拢了拢自己的丝,把它们收拢到自己的尖耳之后,防止在恶作剧的过程中惊醒湛月。
然后,她蹑手蹑脚地俯下身子,拿着煤球,在湛月的脸上比了比,似乎在考虑从哪里下手比较好。
一抹若有若无的奇异清香钻入湛月的鼻腔。
年似乎终于是决定好了,她手中的煤球往下小心翼翼地落下。
“你真画啊。”
湛月的声音突然响起。
“呜啊!”
年惊呼一声。
躺在床上的湛月眨眼间消失不见,她的“煤笔”一下子落了空。
紧接着,她的身后传来一股不大不小的推力,恰到好处地把她推倒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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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着床上属于湛月的体温,年紫色的眸子一下子睁大了起来。
湛月伸手压住她的手腕。
“回家就想恶作剧自己男人,你不乖哦。”
湛月脸上挂着一抹暖色的微笑。
年涨红了脸,仿佛还是当年那个不经人事的她一般。
她象征性地反抗了下,但那力道,与其说是反抗,倒不如说是挑逗。
她手中的煤球被她丢入“天地烘炉”中。
“等下,我还没洗澡……”
她的声音很微弱。
湛月微微一笑,装作没听到。
纱窗和房门上多出一道实质性的阴影,阻挡开屋内和外界的视线。
“这样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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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说,小别胜新婚。
虽然两人并没有举行过婚礼,但同居了将近三十年,和结婚也没什么差别。
所以说,如果不在乎那个“结婚”的名头,湛月和年的同居(实质性夫妻)不会引起任何反对——因为外界并不知情。
这些暂且不谈。
湛月和年缠绵一番之后,简单地清洗了下身体,久违地过上了半天的二人生活。
——没错,就只有半天。
年回来的当天下午,接近黄昏的时候。
湛月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年挤在他怀里,和他一块儿眯着眼,晒着太阳。
一股慵懒的困意围绕着他。
“呼……。”
怀中传来佳人平稳的呼吸声,她似乎已经睡着了。
“踏踏踏……”
细微的脚步声从山间的小道上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