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愛一聽她找了這麼久,結果姐姐根本不會在醫院,失控的喊道:「我姐姐就在這裡!你們為什麼都不讓我見姐姐!為什麼!」
護士被嚇到,見她發了瘋的執意要去病房找人,只好帶著她上去,而原本住著人的病房果然空空如也。
漆黑雨夜。
一輛低調的豪車在馬路上疾行駛。
開車的元喬神色緊張焦急,就在十分鐘前,她去房間想看看盛愛的燒退了沒,結果走到床頭才發現床上根本沒有人,找遍了這個房間都沒見到人,她的第一反應就是盛愛偷跑出去,跑去醫院找裴幼舒了。
大半夜外面又下著暴雨,她根本不敢想像一個發著高燒的人在外面會遇到什麼意外。
到了醫院,元喬瘋狂的找尋盛愛的身影。
大約十幾分鐘後,終於在醫院的台階上發現一團嬌小的身影。
台階上坐著渾身濕成落湯雞的盛愛,她就坐在那裡也不躲雨,垂著頭,像一個失去人氣的布偶。
見到這一幕元喬心裡終於慌了,立即下車舉著黑傘,神情焦急的奔向台階。
走到面前,元喬趕緊放下傘,想將她抱起來,結果盛愛看到元喬,像是想起來什麼,哭著抓住她的衣擺,生氣的喊道,「姐姐她不在醫院了,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告訴我姐姐在哪兒!」她生著病又被雨淋根本沒有多少力氣,生氣之下喊出的聲音更像是在乞求。
為了避免再發生今天這種事,即使再心疼,元喬也沒有告訴她。
元喬將外套披在她身上,將人抱回車裡,溫柔的哄道,「你先回家乖乖把藥喝了,睡一覺,睡醒我就告訴你好不好?」
盛愛攥緊她的衣擺,「真的嗎?」
元喬點頭:「嗯,真的。」
聽到肯定的答覆,高燒的盛愛此刻腦子反應遲鈍,輕易便相信了元喬,不再掙扎著下車,乖乖的讓她抱在懷裡。
*
今夜的雨格外漫長,整個a市都瀰漫著壓抑的氣氛。
雨夜,凌晨三點,暗色酒吧。
鄭容獨自在包間喝悶酒,心情看起來十分糟糕。
從小她就知道自己不是鄭老爺子的親生,八歲那年鄭老爺子把她從孤兒院接到鄭家,並宣布自己他流落在外的最小女兒,以後就是鄭家人。
雖然鄭老爺子是這麼對外界宣布,但眾人心裡都門清,鄭老爺子的年紀都可以當人太爺爺,再怎麼也不可能有一個八歲大的孩子,但鄭老爺子親自承認孩子是他親生,鄭家人就算反對也只能忍著。
而眾人表面祝福,私下裡都在猜鄭老爺子領養女孩的目的,甚至有人猜測的目的十分齷齪。
起初,她也猜測過鄭老爺子領養自己是為了什麼。
那時候剛到鄭家,鄭家人人都瞧不上自己,但鄭老爺子實打實的護著自己寵著自己,所以沒人敢對自己怎麼樣。
於是久而久之,能感覺到鄭老爺子對自己是真的不錯,她以為那就是親人之間的關愛,而收穫了彌足珍貴的親情之後,也就不再執著鄭老爺子領養自己的目的是什麼。
在鄭家,鄭老爺子把里子面子都給足了自己,之後為了回報這份恩情,自己主動遠離公司爭權紛爭,長居在國外不讓鄭老爺子為難。
因為聽聞鄭老爺子病重,這才匆匆回國,臨時被委託重任。
她一直以為鄭老爺子是鄭家裡唯一一個真心的把自己當家人的人,直到今天,她才發現自己自認為的「親情」其實從頭到尾都是一場利用。
整個鄭家,沒有一個人真心對自己。
想到什麼,鄭容握著酒杯的手青筋凸。起,微醺的臉上透著冰冷。
如果不是去找鄭夫人匯報裴幼舒的病情,自己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知道真相,都不會知道鄭老爺子就是是殺死自己親生父母的兇手。
越是百年傳承的世家大族,越是相信鬼神之說、因果報應。
而鄭老爺子自知罪孽深重,請了大師之後決定領養自己,目的是利用親生女兒鎮住冤死的父母魂,說到底他心裡沒有半分悔過,做這一切也只是為了他自己活的心安理得心的長久。
得知真相,現在想起以前的一切,只覺得胃裡一陣噁心。
鄭容猛的將杯子摔到牆上,頓時玻璃渣飛濺,小腿被玻璃劃出血,但她卻像感覺不到疼一樣,繼續砸眼前能看到的一切東西發泄情緒。
滿屋狼藉,地上鋪滿了厚厚一層玻璃碎片。
發瘋似的砸了近半個小時,鄭容情緒才稍稍平靜。
她拿著絲巾慢條斯理的擦手上的血,朝助理說,「派人把房間打掃乾淨,今天的事誰都不准說出去。」
助理一直守在門口,聽到裡面的動靜差點被嚇死,現在老闆發話,哪兒敢說不。
包間恢復原狀,鄭容也已經冷靜下來,正在想以後的打算。
聽鄭夫人和鄭老爺子的談話,死在他們手上的人不止是自己父母,還有一個年輕女人,比起自己的父母,他們似乎更忌憚那個死去的女人。
她聽到鄭夫人說,那個女人手裡握著鄭家的什麼把柄,所以才會被殺害。
看來那個女人身份不簡單,鄭容沉思,目前以自己的能力還不足以毀掉鄭家,但是復仇必須一擊即中,因為一旦暴露就必然沒有第二次機會。
現在只有找到鄭家的把柄,才能讓鄭家死的徹底,而事情的線索需要從那個死去的年輕女人身上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