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成海,思念成灾。
沐白知道自己心里住着一个人,他只要能看见他,心里便会莫名的惊喜、紧张、激动,还有那么几分惧怕?
惧怕什么呢?
怕他知道,但又怕他不知道,那些反复叠加的思念,以至千里,以成江河。
他觉得即使万水千山走遍,有一个地方,他永远抵达不了,那便是赵熠安的心里。
赵熠安给人的感觉从来都是疏离与淡漠,清冷与高傲。
他知道赵熠安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施舍给他,好在,他还有些自知之明。
他觉得即使不能时时刻刻的待在他身边,哪怕能远远看上一眼,知道那个人吃得好、睡得好,他便心安。
他不懂什么是心动,他只是觉得赵熠安那眉眼,甚是好看,只那一眼,便入了他的心,取了他的魄。
赵熠安于他而言是初见的惊鸿,是年少的欢喜,他自遇见他的那刻起,他便知自己会沉沦,会在劫难逃。
他想清早起来看他慵懒的样子,他想沿着他的鼻梁勾勒,他想被拥入他的怀中。
他觉得赵熠安便是他的药,他只要轻嗅一下他身上那清冷的香气,他便能得以苟延一息。
他知道那思念太苦,苦到把饮下的水,一滴一滴凝成热泪,再慢慢落进心里。
鱼沐白觉得,现在的一切就似在梦中,眼前的人,如此不真实,如此虚幻。
鱼沐白缓缓的伸出手,将赵熠安那鼻尖的丝,轻柔的拢到耳后,他好趁着火树琪花,将眼前人看的更仔细一些。
鱼沐白那手不受控制的落在赵熠安那耳垂之上,指腹轻柔的在耳垂上捏了捏。
赵熠安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嘴微微张了张,却未出任何声音,他心中不忍打破此刻的美好。
鱼沐白静静的看着他,指尖不受控制的抚上刚刚滚动的喉结,一路往上,游走了一个遍。
虚怀有些不敢看赵熠安,要是放在昨日,王爷怎么会放任鱼公子如此轻佻孟浪,说不定早把人叉下去毒打一顿了。
虚怀本想出言制止,却被赵熠安一个摆手屏退。
鱼沐白心想,自己都如此了,赵熠安都没有出言制止,想来自己真的在梦里。
他看着赵熠安面容上那淡淡的疲倦,还有眼下的青黑。
他知道赵熠安还是在意顾柔儿与大皇子的事情,否则也不会如此形容憔悴。
鱼沐白的指尖描摹着那皱起的眉,他想把它抚平,他想令他欢喜,但他心里更心疼他,心疼他遭遇的不平。
“那个女人的事,你就这么放在心上?这么不爱惜自己?值得吗?”
赵熠安听着这话,心中莫名庆幸与喜悦,这话虽带着些许质问,但更多的是心疼和醋意,鱼沐白还是心悦自己的。
鱼沐白还喜欢他,他真的很开心。
若不是沐白还病着,他一定会跟沐白坦诚,告诉沐白自己心悦他。
赵熠安扯过鱼沐白那只在自己脸上游走的手,然后稳稳的带进怀里。
“值得,但不是为了那个女人,我是为了你。”
赵熠安看着有些愣的人,伸手试了试鱼沐白额间的温度,又试了试自己的。
‘嗯,差不多,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赵熠安自言自语道
鱼沐白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今日这人,怎么了,莫非被人替换了?
这人为什么不排斥他的触碰,明明嫌弃他嫌弃到话都不愿与他多说两句,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的人,现在怎么突然就…
突然就变了性子呢?还是说中邪了,还是被人替代了。
沐白苦笑,他哪是变了性子,他不是一直如此的吗?
赵熠安中药的那次,他明明对自己…